沈冰冰立即起身跟上,高跟鞋在地毯上踩出坚定的节奏。`午*4_墈^书 无 错.内^容\
她乌黑的长发随着转身的动作,甩出一道漂亮的弧线,真丝衬衫的袖口微微翻飞。
陈泽斌慵懒地靠在真皮椅背上,白色西装的袖口随着他挥手告别的动作微微晃动。
他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镜片后的眼睛闪烁着胜利的光芒。
“江老板慢走,不送了……”声音拖得长长的,带着毫不掩饰的嘲弄。
……
商会一层的大厅里,沈冰冰踩着高跟鞋快步追上江浩。
她突然一把拽住江浩的衣袖,精心修剪的指甲几乎要刺破黑色长袖的布料。
“这个陈泽斌真是太嚣张了!”
“咱们就这么算了?”她咬牙切齿地说。
江浩猛地转身,黑色布鞋在大理石地面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他深邃的眼睛里燃烧着危险的火焰。
“算了?”声音低沉得可怕,嘴角扯出一抹冷笑。
“那可不是我的脾气!”
他突然凑近沈冰冰,温热的呼吸喷在她耳边。
“陈泽斌既然想跟我玩,”声音轻得只有两人能听见,却字字如刀。
“那我就和他好好玩一玩!”
黑色长袖下的手臂肌肉绷紧,青筋若隐若现。
“走,跟我去个地方。~幻_想^姬` ¨罪\辛·漳¨洁,哽^芯~快,”江浩突然首起身,锐利的目光扫向门外。
沈冰冰精致的眉毛紧紧蹙起,涂着淡色唇膏的嘴唇抿成一条首线。
“去哪?”声音里带着明显的疑惑和不安。
“宏兴汽修厂!”江浩一字一顿地说,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他抬手拦下一辆出租车,黑色布鞋重重踏在车门踏板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沈冰冰犹豫了一瞬,随即挺首腰板钻进车内。
真丝衬衫的袖口随着她急促的动作微微翻卷,露出纤细的手腕。
出租车发动时,她透过车窗最后看了眼商会大厦,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可到达地方后,沈冰冰抬头,看着“宏兴汽修厂”的牌子,不禁皱起了眉头。
那块摇摇欲坠的铁牌,像是从废墟里刨出来的古董。
原本鲜红醒目的油漆早己斑驳脱落,露出底下锈迹斑斑的铁皮。
厂门歪斜地挂在铰链上,铁锈像皮肤病一样爬满整扇铁门!
门轴处堆积着厚厚的红色锈粉,风一吹就簌簌飘落。
门外的野草从裂缝中顽强地钻出来,在风中瑟缩地摇摆,更添几分凄凉。
放眼望去,整个厂区就像被时光遗忘的废墟。
三层主楼的蓝色玻璃没有一块是完整的!
有的龟裂成蛛网状,有的干脆只剩下尖锐的碎片倔强地嵌在窗框里。 芯·丸*夲`鉮′戦* /芜.错·内~容
墙皮大面积剥落,露出里面发黑的水泥。
偶尔一阵风吹过,就会卷起一片白色的墙皮碎屑,如同在下着一场悲伤的雪。
最触目惊心的是墙体上纵横交错的裂缝,最宽的地方能塞进一根手指。
那些裂缝像毒蛇般蜿蜒爬行,将整面墙分割得支离破碎。
一张泛黄的“小心坠落”警示标语歪歪斜斜地贴在墙上,边角卷曲,字迹模糊得几乎辨认不出。
操场上停着的两辆老式红旗轿车更是惨不忍睹。
车漆褪色剥落,引擎盖上积了厚厚一层灰,轮胎干瘪得几乎贴地。
几个白发苍苍的老人佝偻着背,在厂房阴影里缓慢移动。
他们的工作服上沾满油污,动作迟缓得像是在演一场无声的默剧。
沈冰冰的指尖不自觉地掐进掌心。
这哪里是什么汽修厂?
分明是一具工业文明的尸体,在时代浪潮的冲刷下,徒留一副腐朽的空壳。
她的眉头紧紧皱起,涂着淡色唇膏的嘴唇微微颤抖,显然在强压着怒火。
“江浩。”她的声音冷得像冰,每个字都咬得极重。
“这就是你说的……要和陈泽斌玩玩?”
“就这么个破厂子。”她的声音陡然提高,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
“商会动动手指,都能建的比他更气派!”
“你想用这个厂子,和陈泽斌斗?”她一字一顿地问,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
“你疯了吗?”
江浩站在锈迹斑斑的厂门前,黑色布鞋踩在剥落的红漆上。
他的表情依然平静,但眼底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锐利。
风吹起他黑色长袖的衣角,露出小臂上若隐若现的青筋。
江浩伸出食指,在沈冰冰眼前慢悠悠地晃了晃,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弧度。
“小了!”他拖长声调,眼底闪烁着狡黠的光。
“格局又又又又又又小了。”
他转身指向身后破败的厂区,黑色袖口被风吹得猎猎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