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海棠不解地抬头看他,就见萧景渊垂眸望着匣内,缓缓开口道:“你自己瞧。`7*k′a¢n-s¨h!u*w,u .!c¢o.m¨”
她顺着他的目光低头,只见匣内铺着一层暗红锦缎,锦缎上整整齐齐码着一叠叠纸。
“这些,一部分是上京几条主街的店铺房契,这些,是京郊那几个庄子的地契。
庄子都有专人打理,西边那处百亩桑田庄子,去年新修了十间蚕室,春蚕一季便能收上百斤好丝,东边的庄子,是靠河的千亩良田,引了活水修了渠,旱涝都不怕,单是秋粮便能收上万石;还有北边带温泉的别院,地契都在这。”
“这边这些,是我在漠北这么多年,置办下来的。”
萧景渊的指着匣子的另外一边。 “朔方城那家最大的皮毛行也是我的人在打理。”
“风砾堡外有片千亩牧场,春夏时能养上千头牛羊,秋末赶去关内,一趟便能赚回不少粮草。”
还有,“靖胡关下有处铁矿,我和太子无暇顾及,便由商阙牵头,交由他的人打理,太子占五成,我三成,商阙两成,月月计息,年年分红。
“对了,雁回城那处驿站也是我的。南来北往的商队都爱在那儿歇脚,除了每日的茶水、栈房钱,最主要的是能做些消息买卖。,/ˉ5?¤4×看?书}× $?无¨`错±>内?容???”
除了这些,商阙的钱庄我也有两成份子,年年分红。
下面那一摞是商阙汇通钱庄的兑票,共计十万两,你留着慢慢花。
萧景渊对着穆海棠细数着他的家底,却见穆海棠并没有十分欢喜,他忍不住开口问道:“你怎么不说话?”
穆海棠耸耸肩道:“你想让我说什么?”
“我以为你看见这些会很高兴。”
穆海棠看着他笑出声:“我为何要高兴?”
萧景渊也跟着笑起来,语气里带了点不解:“你不是喜欢银子吗?”
穆海棠没接话,反而抬眼看向他,问了另一个问题:“萧景渊,你要把这些东西都给我,你问过你娘了吗?”
”萧景渊眉梢微挑,语气坦然得很:“我问我娘做何?这些都是我的私产,一分一毫都与卫国公府扯不上关系。”
他指尖在那叠地契上敲了敲,“便是我悉数给了你,府里也管不着。”
“都是你私产?”穆海棠有些惊讶。
“你不是在漠北打仗吗?怎么置办了这么多产业?再说你置办产业不也得用银子?不还是你娘给的?”
萧景渊手支着下巴,低低笑出声:“我在漠北打仗,难道一整年都在打?不是战时的时候,除了操练,也有空闲。¢萝·拉 小.说. /更-新·最.全\
至于我为何置办这些产业,主要原因跟你爹差不多,朝廷拨的军饷有限,身为主将就不得不另外给想办法。
我去漠北的时候年岁尚小,大头兵一个,整日除了操练,也没什么旁的事儿。
商阙那时跟着他爹在漠北跑生意,在朔方城住了好几年,我爹让我同他一同读书,他闲来无事儿便会来找我,这厮不愧是商贾世家,确实天赋异禀,我跟着他耳濡目染,渐渐也懂了些挣银子的门道。
尤其后来亲眼见了银子能换来粮草、能添置冬衣、能救弟兄们的命,便也动了心思,慢慢置办起这些产业来。”
萧景渊见她听的认真,接着又道:“你为何总是提我娘?放心,你那般厉害,我娘不是你对手, 你完全不用怕她。”
“再说这些产业,全是我当年的饷银,和赏赐再加上后来利滚利一点点攒下的,并未用家里的银子。”
“我的私产,我娘都不知情,她又怎会管我这些。”
萧景渊语气里带了点漫不经心,“卫国公府那一大摊子事儿,里里外外的人情往来、田庄铺子的琐碎,她都忙不过来,哪还有心思顾我,甚至我每月还会从国公府领一份月例银子呢?”
穆海棠像是听到笑话,没想到萧景渊这般滑头,自己有那么多银子,还照样拿府里的月例银子,她忍不住笑出声。
边笑边把匣子推回给了他:“你的东西你拿回去,萧景渊,我是喜欢银子,可我更多的是喜欢挣银子的过程。”
“而非如今这般,不劳而获。”
萧景渊脸上的笑意瞬间敛尽,脸色沉了下来:“我今日把这些给你拿来,不是让你推来推去的。”
“我是想同你说,我养得起你。不必你再去抛头露面,更不必你费那心思去挣什么银子。”
“还有,” 他顿了顿,声音更沉了几分,“我昨晚说不许你再去醉红楼,不是在同你说笑。那十万两,算是我给你的补偿,回头年下商阙那边分红,我就给你送过来,你随便用。”
“总之,银子的事儿,有我在,你不必愁。往后你每日不爱待在家里,你便出去走走,只要不胡作非为,我便由着你。”
“但有些地方,不该去的,便断不能再去。”
穆海棠轻轻叹了口气,眼底的执拗渐渐淡了。
她实在不想再跟他争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