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舫上,几人己经酒过三巡,萧景渊许是喝的有些多,微醺,他倚在椅子上,用手托着下巴,不知在想些什么。_x,s h!a¨n j~u-e^./c¢o/m!
这时,去而复返的连重掀帘进来,对着主位上的太子行了个礼,然后朝着商阙躬身道:“少主。”
说着,将手里的玉佩递了过去。
商阙接过玉佩,目光扫过他身后,扬眉问道:“人呢?”
“回少主,云上姑娘在后面马车上,属下怕您等得着急,特意先回来回话。”连重垂首应道。
“真的假的?”一旁的萧景煜猛地从凳子上弹起来,满脸激动,“她真来了?”
说完看向商阙:“还真让你说着了,果然没有银子请不来的人!”
周遭几人闻言面面相觑,随即都露出了了然的笑。
商阙指尖摩挲着玉佩,唇角噙着一抹笃定的笑意:“我就说嘛,她既能在醉红楼弹曲,自然也能出来为我们弹上一弹。”
说罢,他看向连重,语气轻松,“说吧,她要了多少银子?”
连重却面露难色,欲言又止:“主子,其实过程……也没您想的那般顺利。”
商阙挑眉,眼中闪过一丝讶异:“哦?什么意思?哪里不顺了?”
“是这样,”连重组织着措辞,缓缓道来,“属下拿着您的玉佩去了醉红楼见红姐,红姐当时十分为难,说云上姑娘并非楼里押了身契的人,她做不得主,还委婉地说,恐怕要让您失望了——因为云上小姐早说过,她不外出应酬。\m?y/r\e`a-d\c-l,o^u/d/._c¢o~m?”
他顿了顿,继续道:“许是顾及您的面子,红姐还是想办法通知了云上姑娘。”
“云上姑娘来了之后,见了属下,几乎没有丝毫犹豫就拒绝了。”
“属下当时实在没办法,只好报了您的姓名。”
“后来……云上姑娘一听是您,沉默着考虑了半晌,才答应前来。”
商阙指尖捻着玉佩的纹路,眸底那抹惊讶未散,他与身旁的太子、几人交换了个眼神,几人眼中皆是同款的意外。
萧景煜道:“真是没想到这云上姑娘如此奇怪,听说京里不少勋贵都被她拒了,偏偏这般给你面子?”
商阙唇边噙着若有似无的笑意,没接话。
萧景煜这话,倒也不算说错。
寻常人见了勋贵,哪个不是赶着巴结?毕竟身份权力摆在那里,能攀附几分都是好的。
他虽坐拥泼天财富,终究是一介商贾,那些勋贵人家嘴上客气,骨子里多少带着些轻视,他心里明镜似的。 l!u′o·q!i-u/y!d!.*c^o m
可如今看来,这位云上姑娘,倒像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
她拒了那些权倾一方的勋贵,却为他这个“末流商贾”松了口?
商阙摩挲着玉佩的指腹微微一顿,眼底的兴味更浓了几分——这女子,倒是越发让人好奇了。
连重觑着自家主子的神色,声音压得更低:“主子,就是……云上姑娘要的酬劳,实在有些多。”
一旁正端着酒杯的上官珩闻言,挑眉笑问:“哦?多到什么地步?”
连重挠了挠头,支吾道:“云上姑娘说,想跟公子结个善缘,所以……要了,要了五万两。”
“咳咳咳——”上官珩一口酒没咽下去,呛得脸色涨得通红。
萧景煜惊得瞪圆了眼:“五万两?这也叫结善缘?”
他转头看向商阙,笑得首打跌,“早知道弹一曲琵琶能挣这么多银子,当初我高低也得学一手,何苦现在花点银子还得看我大哥的脸色?”
商阙指尖的玉佩转得更快,面上却不见丝毫诧异,反倒勾了勾唇角:“五万两?倒是敢开口。”
他抬眼看向舱外,夜色里水波粼粼,映着远处灯火,像是碎了一地的金箔。
这价钱,寻常勋贵自然不会出,可对商家而言,不过是九牛一毛。
只是这女子,先是拒了满堂权贵,再是听闻他的名字便松口,如今又狮子大开口……还说要跟他结个善缘?倒真是把他的胃口吊得足足的。
他一会儿倒是要好好听听,五万两的琵琶曲子能不能弹出花来。
太子终是忍不住笑出了声,连一首沉默的萧景渊唇边也漾开一抹浅淡的笑意。
太子看向商阙,打趣道:“商子言,今日孤倒是沾你的光,不然这五万两一首的曲子,孤还真舍不得这银子。”
“哈哈哈——”舱内顿时爆发出一阵哄笑,连带着廊下侍立的仆从都忍不住低下头,嘴角偷偷扬起。
商阙笑着摇头,将玉佩揣回袖中:“殿下说笑了,左右也是图个新鲜,五万两买个乐子,值当。”
话虽如此,他眼底的兴味却更浓了几分——能让太子和萧景渊都跟着笑出声,这位云上姑娘还没露面,便己先赚足了眼球,倒要看她究竟有何本事,配得上这泼天的价钱。
马车里的穆海棠以轻纱遮面,一身烟紫色软绸衣裙衬得身姿愈发纤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