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个汉子听后,看向另一个人道:“牛二哥,这事儿不能就这样算了,既然人是他们李家庄的人打伤的,那这药费他们就得给咱们一个说法。)^o搜μμ搜-?小?说,·*网(, ·?免?~¥费?¥2阅??¨读321”
被唤作牛二哥的汉子听后眉头一皱,也应声道:“对,我兄弟不能白受罪。”
说着,两人对视一眼,竟不由分说地架住上官珩的胳膊就往外拖。
“哎!你们这是做什么?” 上官珩被拽得一个趔趄,忙挣了挣,“松手!有话好好说!”
“先生,您就辛苦一趟!” 黑瘦汉子急得额角青筋首跳,拽着他往门口走,“您跟李家庄的人讲明白,这伤是要人命的,俺们庄稼人实在拿不出那么多银子!人是他们打的,药费就得他们认!”
两人力气极大,半拖半架地把上官珩拽到药铺门口。
方才门口聚在一起的两拨人,在大门口一左一右的站着。
几个穿短打的汉子,为首的叼着烟袋,眯着眼喊:“牛老二,你们磨磨蹭蹭啥呢?人要是不行了就赶紧拉回去,我们都还饿着肚子呢?”
“放屁!” 牛老二红了眼,指着对方骂道,“李老栓!你和你们村的人用锄头开了俺们老三的瓢,现在人躺里头快断气了,你还敢在这说风凉话?”
“告诉你,杀人偿命,别以为我们就会算了,我一会儿就去报官。·y_u e\d!u`y.e.. c?o.m/”
方才还吊儿郎当的人一听真的会出人命,立马心虚了些:“牛老二,不过就是皮外伤,怎么就会死了呢,你可别唬老子,老子也不是吓大的。”
牛老二一听,拽着上官珩上前,“这位就是广济堂的先生,让他跟你们说,这伤要花多少银子才能保命!”
李老栓吐掉烟袋锅,斜睨着上官珩:“先生,我倒要听听,多大个口子,能值多少银子?别是你们串通好了讹人吧?”
上官珩被拽得胳膊生疼,沉声道:“伤者额角裂伤三寸,深可见骨,需每日换药清创,若发热还得加服汤药,少说也得二十天方能脱险。诊金我不收,药材、敷料加上人工,我只收成本,最起码也得五两银子。”
这话一出,李家庄的人都变了脸色。
李老栓梗着脖子道:“五两?抢钱呢?不就是破个口子吗?抹点锅底灰就结了?”
“你懂个屁。¢1¢5!8?t x`t*.-c?o¢m¨” 牛二哥急得要上前理论,被王老西拉住。
王老西盯着李老栓:“要么掏银子,要么现在就把人抬去你家,人要是死了,那我们就报官,杀人偿命,你不赔银子,那就得赔命。”
两边人顿时又吵嚷起来,推搡着几乎要动起手。
上官珩皱着眉看这场混乱,刚要开口喝止,就听一声清冽的女声:“都别吵了。”
穆海棠目光扫过纠缠的人群,最后落在牛二拽着上官珩的手上,语气骤冷:“给我放开。”
牛二哥看着眼前跟天仙一样美的女子,一时间竟看呆了,手僵在原地忘了松。
上官珩见状,立刻上前一步将穆海棠护在身后,眼神沉了下来,厉声道:“你们若是来看病,便安安分分等着。若是乡邻纠纷,就去找里正评理。”
“莫要在我这医馆前大吵大闹。”
牛二哥看上官珩动了气,立马松开了他的手,憨生道:“先生莫要怪,我们乡下人说话就是嗓门大,实在是急糊涂了…… 不懂啥规矩,您多担待。”
说着又转向穆海棠,局促地撩起衣角擦了擦手,恭恭敬敬作了个揖:“这位贵人小姐,您也多见谅。俺们这些乡下人没见过世面,不是有意冲撞。”
“只是…… 只是俺们是真没办法了啊,要是李家庄肯出药费,我兄弟还有条活路,不然…… 不然就只能眼睁睁看着他……” 话没说完,七尺多高的汉子,眼圈发红,后半句哽在喉咙里,只剩一声重重的叹息。
穆海棠看着他们身上叠补丁的粗布衣衫,脚上是穿的是粗陋的草鞋,许是今日路走的多了,草鞋磨得都飞边了。
再看他们身后,几个汉子的穿戴还不如牛二 —— 有个年轻些的,裤脚烂了个大洞,露出的小腿上沾着泥和草屑。
甚至有两个岁数大点的脚上连双草鞋都没有,一双脚血呼呼的,看着就让人揪心。
这是她穿来古代后,第一次这么首观的面对真正的乡下百姓,便是那日去城北见秦钊他们,虽也清苦,可至少脚下也能有双鞋,比起眼前这些人,己是强出太多。
穆海棠心里不是滋味,就算在先进的现代,农民都属弱势群体,何况是这落后的古代。
可即便这般窘迫,他们进城寻医时,还是揣上了全部家当 ——方才那布包里皱巴巴的碎银和铜钱,定是全村人凑了又凑的血汗钱。
后来听说人要留在这医治,他们明知拿不出药费,也没撒泼耍赖,只红着眼说要把人带回去。
淳朴真的只能在最最普通的百姓身上看见。
看着他们衣衫褴褛却还在争执推搡,穆海棠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