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枪口,如同毒蛇的独眼,死死锁定了叶寸心的眉心。(新#a(完.本,′\神?÷a站μ ^¤ 免ˉ费^??阅?读·
时间仿佛被冻住了。丛林里的虫鸣、风声、甚至担架上雷霆微弱的呼吸和滴落的血滴声,都瞬间被抽离。只剩下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的巨响,震得叶寸心耳膜生疼。
蜂鸟那张线条分明的脸,在惨淡的月光下像一张覆盖着冰霜的面具。那双深不见底的寒潭眼,此刻清晰地映照出叶寸心惨白如纸、写满惊骇的脸孔。那嘴角勾起的弧度,残忍、了然,带着一种彻底撕下伪装的、令人骨髓发寒的恶意。
“看来,”蜂鸟的声音如同毒液在冰面上流淌,每一个字都带着黏腻的穿透力,“有些小老鼠…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
她的目光,如同冰冷的探针,死死钉在叶寸心那只沾满暗红血污的右脚军靴上。鞋底的边缘,那张被血泥浸透、边缘烧焦的纸片,一个微小的、不易察觉的角,正顽强地粘在粗糙的鞋纹缝隙里,像一枚无声的、致命的炸弹。
叶寸心全身的血液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冻结成冰!她感觉自己的灵魂都要被那冰冷的枪口和蜂鸟洞悉一切的目光吸走!暴露了!雷霆用命换来的血字警告,暴露了!
“蜂鸟!你干什么?!”老狐狸的怒吼如同惊雷炸响,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死寂!他手中的信号枪瞬间抬起,同样指向蜂鸟,浑浊的老眼里燃烧着难以置信的怒火和一种被彻底背叛的悲愤!“把枪放下!你想造反吗?!”
“造反?”蜂鸟嗤笑一声,那笑声冰冷刺骨,带着浓浓的不屑。她的枪口纹丝不动,依旧死死锁定叶寸心,眼神却如同看蝼蚁般扫过老狐狸和周围惊骇欲绝的女兵们,“我只是在…清理门户。”她的目光重新聚焦在叶寸心脸上,如同冰冷的刀锋刮过,“把鞋底的东西,交出来。现在。”命令简洁,不容置疑,带着死亡的寒意。
“什…什么东西?”沈兰妮失声叫道,她和其他女兵完全懵了,大脑一片空白,恐惧如同冰水浇遍全身。她们看看被枪指着的叶寸心,又看看杀气腾腾的蜂鸟,再看看悲愤举枪的老狐狸,巨大的混乱和恐惧几乎让她们崩溃。何璐死死捂住自己的嘴,才没让尖叫冲口而出。唐笑笑双腿一软,首接瘫坐在地。
叶寸心能感觉到自己全身的肌肉都在不受控制地颤抖,冰冷的汗水浸透了后背的作训服。蜂鸟的枪口,老狐狸的枪口,如同两座无形的大山,压得她喘不过气。交出去?那雷霆的血就白流了!那个“V”的秘密就永远石沉大海了!不交?下一秒,子弹就会洞穿她的头颅!
巨大的恐惧和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她淹没。°t新e′完/?本¥@@神¢站[#> >/更2.新|最!£?全??:她甚至能清晰地看到蜂鸟扣在扳机上的食指,那微微弯曲的弧度,带着令人窒息的死亡预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呃…咳咳咳…!”担架上,一首毫无声息的雷霆,身体猛地剧烈抽搐起来!伴随着一阵撕心裂肺的呛咳,大股大股带着泡沫的暗红色血液,如同喷泉般从他口鼻中涌出!那景象凄厉而恐怖!他原本灰白的脸色瞬间涌上一股死气的青黑,胸口那道致命的伤口仿佛被这剧烈的咳嗽再次撕裂,涌出更多的鲜血!
这突如其来的、生命急速流逝的惨烈景象,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连蜂鸟那冰冷的枪口,都极其轻微地晃动了一下!她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起,眼底飞快地掠过一丝意外和…一丝难以察觉的烦躁。
“教官!”
“雷教官!”
女兵们发出惊恐的尖叫!沈兰妮和何璐下意识就想扑过去!
“别动!”老狐狸的咆哮再次响起,带着一种撕心裂肺的决绝!他的枪口依旧死死指着蜂鸟,但眼神却因为担架上雷霆急速恶化的状况而充满了血丝!“蜂鸟!放下枪!救人!先救人!有什么事情之后再说!他快不行了!”
老狐狸的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和焦急而嘶哑变形,每一个字都像从喉咙里咳出的血块。他看着雷霆口中不断涌出的血沫,看着那迅速扩大的、象征着生命流逝的暗红,浑浊的老眼里第一次涌上了水光。那不仅仅是对战友垂死的悲痛,更是一种被逼到绝境、必须做出选择的巨大压力!
蜂鸟的目光在剧烈咳血的雷霆和状若疯魔的老狐狸身上飞快地扫过。她的眼神深处,那抹冰冷的杀意和掌控一切的傲慢,第一次出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动摇。似乎雷霆濒死的惨状,和老狐狸不顾一切的决绝姿态,打乱了她原本冷酷的计划。她端着枪的手臂,肌肉紧绷,似乎在衡量着什么。
叶寸心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浑身一颤!就在蜂鸟的注意力被雷霆咳血和老狐狸的咆哮短暂吸引的万分之一秒!求生的本能和一股被逼到绝境后迸发出的狠劲,如同电流般瞬间贯穿了她几乎冻僵的身体!
不能死!雷霆的血不能白流!那个“V”的秘密必须揭开!
机会!只有这一次!
叶寸心猛地动了!她没有试图去抢枪,也没有试图逃跑——那在蜂鸟这样的高手面前无异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