堵在路口的装甲卡车阵缓缓让开一条通道。 山~捌*墈.书`惘* ′首^发`
陆中的猛士车率先驶过,后面跟着那几十辆重型卡车,穿着白色防护服的士兵身影重新登车。
朝着隔离区的核心区域驶去。
留下窝棚区出口处,一片死寂的人群。
所有人都像被抽掉了骨头,呆呆地站在原地,望着那远去的钢铁洪流,望着地上被车轮深深碾过的泥泞车辙。
两个青年站在原地,看着陆中的车队消失在隔离区的烟尘里,又回头看看身后那群失魂落魄、噤若寒蝉的乡亲,最后目光落在那几个被他们指认出来、此刻面无人色的刺头身上。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种复杂的情绪——劫后余生的后怕,任务失败的沮丧,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憋闷和委屈。
“都…都还愣着干什么!”
矮个青年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力气,“没听见首长命令吗?回屋!关好门!等着!”
他挥了挥手,这次,再没有人敢违抗。
人群像被驱赶的羊群,默默地、垂头丧气地转身,拖着沉重的脚步,朝着各自低矮破败的窝棚走去,只留下满地狼藉。
在这片混乱的边缘,靠近一堵被太阳晒得滚烫的土墙根下,三个男人像钉子一样扎在原地,与周围的人群格格不入。
为首的是个穿着件洗得发白、沾满油污的蓝色旧工装的男人,脸上横着一道狰狞的刀疤,从左眼角一首划拉到嘴角,像条扭曲的蜈蚣,让他原本就凶狠的眼神更添了几分戾气。
他叫王疤瘌。
他旁边蹲着一个瘦高个,眼神闪烁,像只受惊的老鼠,叫夏航。
还有一个穿着相对干净些的迷彩背心,胳膊上却松松垮垮套着个印有河溪青年队的红袖标,叫赵熊。·咸?鱼.看~书¢枉¢ ′更`芯′嶵¢哙?
王疤瘌死死盯着那几十辆冲进隔离区方向的卡车,浑浊的眼珠里凶光毕露。
他狠狠吸了最后一口烟,烟头在粗糙的手指间捻得粉碎,火星溅落在地。
他朝着卡车消失的方向,狠狠啐了一口浓痰,黏糊糊地糊在滚烫的泥地上。
“操他妈的!一群蠢货,还指望他们闹大点。”
王疤瘌的声音压得极低。
“看见没?刚刚过去的黄灯!喷白烟!老子在号子里听人吹过,这他妈是防化兵的车!对付毒气、细菌弹的玩意儿!隔离区里头,肯定他妈出大事了!比丧尸咬人还邪乎的大事儿!”
“还有刚刚过去的那些卡车,我估计车上全是兵,看到跳下来那些丘八没,都穿着防护服,肯定隔离区出啥事了。”
夏航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细长的眼睛滴溜溜乱转,扫视着周围陆续回屋的人群,声音尖细发颤:“疤…疤哥,那…那咋整?咱…咱还在这儿杵着?毒气飘过来咋办?”
“屁的毒气!”
王疤瘌一巴掌拍在夏航的后脑勺上,打得他一个趔趄。
“要真是能要命的毒气弹,当官的早他妈坐飞机跑了,还轮得到这些卡车往里冲?蠢货!”
他眼神凶狠地转向赵熊。
“熊子,你他妈不是青年队的吗?刚才那阵仗,你们青年队那点人,全他妈被镇上的武警吆喝着往隔离区那边赶,就留你们几个虾兵蟹将看大门,对不对?”
赵熊被王疤瘌那毒蛇般的眼神盯得浑身不自在,下意识地摸了摸胳膊上那个红袖标,有些心虚地点点头。
“疤哥…是…是这么回事。带我的那个老武警班长,吼得贼急,他们能拿盾牌的人都过去了!但是没叫我们青年队的,不知道为啥。′我~地,书\城* /追?醉^歆,漳 結¨”
“对了,还说…还说什么情况比丧尸严重十倍…他们连枪都没带几把,全扛着防爆盾就跑了,营房那边现在估计就剩个看仓库的老武警…”
王疤瘌的嘴角猛地咧开,扯动那道狰狞的疤,露出一个混杂着贪婪、疯狂和孤注一掷的狞笑。
“好!好得很!天助我也!”
他猛地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在混乱的背景里投下一片压迫的阴影,一把将蹲着的夏航和赵熊也扯了起来。
“看见没?熊子?航子?老天爷给咱哥仨送富贵来了!”
王疤瘌的眼睛里燃烧着野心的火焰,压着嗓子。
“这鬼日子,老子受够了!天天看当兵的眼色,吃他们指头缝里漏出来的馊饭!外面那些当兵的打丧尸跟砍瓜切菜似的,咱手里要是有几条硬家伙,找个山头,那就是皇帝!”
他粗糙的大手重重拍在赵熊单薄的肩膀上,力量大得让他差点跪下。
“熊子!富贵险中求!哥知道你进了青年队,好歹有口热乎饭吃,有件干净衣裳穿。可那算个球?给人当狗!点头哈腰,看人脸色!你他妈甘心一辈子这样??”
王疤瘌凑得更近,声音带着蛊惑:“跟哥走!咱去库房,把那几条枪抢出来!有了枪,这世道就他妈是咱的!找个山头一猫,咱就是皇帝!土皇帝!想干嘛干嘛!大碗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