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被人赶到这儿?我这是战略转进。”方圆依旧嘴硬道。
没办法,几个老家伙又阴,下手又重,打正面实在是不明智。
不过,也确实是他大意了,毕竟谁能想到三天清气居然成了三天故气。
改正归邪、改生为死,难怪幽都成了那个鬼样子,也难怪后土从始至终一言不发了。
“也许是吧。”
看着拜月教主笑呵呵的样子,方圆也不想跟他争辩,同样直戳心窝子的说道:“你一天到晚看这个人间之情,看那个人间之情。
试这个有没有爱?试那个有没有爱?
可你明明自己心中有情有爱,偏偏又不承认。”
“人有情,人有爱不是很正常吗?”
拜月教主对于方圆的挑衅,淡然的反问道。
他既然是人,那自然也有爱,也有情。
“是吗?”
反问过后,方圆咳了咳嗓子道:“人杰。”
这声音沉稳厚重,夹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火爆。
话音还没说完,拜月教主手上的棋子就朝着方圆的脸上飞了过来。
速度快如闪电,裹挟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寒意。
“说不过就动手,这可不是你的风格。”
看着定在眼前寸许、悬停不动、兀自嗡鸣震颤的白棋,方圆脸上的笑容更深了。
带着点戏谑,也带着点了然。
果然,师傅的神通反用一下,哪怕是拜月教主这种人都控制不住自己的心绪。
“嘿,恼羞成怒了?”
“只不过是手痒,想要与教主较量一番罢了。”
面对方圆的挑衅,拜月教主的声音依旧平稳。
甚至嘴角还噙着那抹万年不变的浅淡笑意,仿佛刚才那凌厉一击并非出自他手。
不过,拜月教主这样子能唬住其他人,却唬不住他。
“是吗?说实话,你现在的样子,真的很像一个人。”
方圆慢悠悠地开口,眼神如针,定定的刺向拜月那份刻意维持的从容。
拜月教主微微扬眉,似乎真的被勾起了纯粹的好奇:“哦?不知教主说的是谁?”
他端起茶杯,轻啜一口,动作优雅,仿佛在欣赏一出无关紧要的戏。
“一个赢学入脑的和尚。”
方圆一字一顿,目光牢牢锁住拜月那张儒雅的脸庞,仿佛要透过皮相,看穿其下翻涌的执念。
“这个故事嘛,真假难辨,我也是道听途说。
说是那灵山之上,金光万丈,梵音袅袅,极乐无边。
可偏偏有人,看着山脚下挣扎求生的芸芸众生,生了疑惑:为何我等高坐莲台,享此清净辉煌,他们却在泥泞中受苦?为何他们不能如我等一般?”
方圆的语调带着一种奇特的韵律,像是在复述,又像是在嘲讽。
“于是啊,有个家伙就说了,定是因为山下的人心性卑劣,不如山上我等清净智慧。
为了证明他是对的,为了赢这个‘理’字。
他便着了魔似的,开始四处‘做法’,挖空心思去测试人心的卑鄙。”
说到这儿,方圆摇了摇头,失笑道:“你说抽象不抽象?灵山佛子,不为众生拔苦,反要证明众生本就该苦?”
本来该救人的,跑来整人,这到底是特么灵山还是整人山啊?
“这和尚入魔了,不对,应该是中了邪障。”
拜月教主放下茶杯,语气斩钉截铁,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峭。
“灵山圣地,无论是实指还是虚指,都是觉悟之人所居住的圣地。
心念妄动,偏执一端,甚至为此不择手段去‘证明’,已是背离根本,非魔即邪。
灵山如果是虚指,这和尚的心性根基早已朽烂如泥,更为不堪。”
拜月教主顿了顿,似在自语,又似在**。
“‘佛在灵山莫远求,灵山只在汝心头’。
一个常驻灵山之人,心中竟然生出这等疑惑,更是偏执一端,何等的荒谬。
可见,我让这天南之地和那些南下的和尚都走出寺庙,躬耕于天地是对的。”
实际上,大理以前的世俗政权和佛教之间的关系很像日本时期的幕府和佛门。
佛门承担着一个接收失败者的责任,那些被世俗权利所逼,或者说厌烦世俗自愿皈依的比比皆是。
尤其是天龙寺,几乎完全就是段家的家庙。
而且不要忘了,大理开国之时,大理太宗皇帝就是把斗争失败的自家侄子送进天龙寺当了和尚。
当然,现在的天南之地经过拜月教主这么多年的精耕细作。
佛门还想像以前,只在寺庙里谈什么心性佛法,就能躺着收钱,那是想多了。
毕竟拜月教主虽然热衷于实验人之感情存在、真爱假爱这种文科理念,但这家伙是个实践派,妥妥的工科生。
更不要提,在宗教方面拜月教主也是充分学习。
或者说也可以叫抄袭、融合,也就是方圆师傅们干的事。
当然他做了相当一部分的改良,比如所谓的忏悔室,神爱世人,那棵被他自己亲手造出来的神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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