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上的素白衣裙被他笨拙地穿得有些松垮,领口微敞,露出一截纤细脆弱的锁骨。′E~Z 小?说-网^ !最\新-章.节`更·新?快~
再往下,是隐约可见的、柔软而微妙的弧度。
他猛地别开眼,仿佛被那抹无意间泄露的春色灼伤,喉结剧烈地滚动,攥紧的指节因用力而泛出青白。
真是恶劣。
他在心里狠狠唾弃自己,几乎是落荒而逃,大步走向厨房。
生火、烧水、切姜,动作幅度比平日更重,锅碗瓢盆碰撞出刺耳的声响。
像是要借由这粗暴的忙碌,驱散脑海里那些不断翻涌的、不该有的旖旎画面。
她什么都不知道。
她甚至没有意识,不会反抗,不会拒绝,连最基本的羞耻都不懂。
像一个任人摆布的精致人偶。
而他竟然……竟然会对这样状态下的她,产生那般不堪的反应。
该死。
刀刃狠狠剁进砧板,姜末西溅。
他盯着自己这双骨节分明的手,这双手握过染血的剑、杀过凶悍的敌人、下达过无数冷酷的军令,此刻却因为一个无知无觉的女子而失控地发抖。
他到底在干什么?
他本该是那个冷静自持、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的陆将军,却在替她换衣时,指尖发烫,呼吸紊乱,心跳如擂鼓,甚至不敢在她肌肤上多停留一秒。
他一遍遍告诉自己,这只是因为她身体太冷,他怕她着凉,怕她病情加重……
这一切都出于责任和必要的照料。 w.a*n^b~e¨n?.^o*r g.
谎言。
热水在锅中翻滚,白雾蒸腾而上,模糊了他锐利的视线。
他死死盯着那锅沸腾的姜汤,眼前浮现的却是她苍白的唇、湿透衣物下勾勒的曲线、那不盈一握的纤细腰肢……
他想要她。
这个**而凶猛的念头像一把烧红的尖刀,毫无预兆地狠狠刺进他的心脏,带来一阵战栗的剧痛和恐慌。
他怎么能?
她是如此无辜,如此脆弱,像一件易碎的珍宝,甚至可能根本不属于这个纷扰的凡俗世界。
而他,一个本该守护疆土、持身以正的将领,却在她最毫无防备、最需要纯粹帮助的时刻,生出了这样龌龊不堪的念头。
他比战场上的敌人更卑劣。
他闭了闭眼,强迫自己深吸几口带着姜辣味的空气,将翻腾的血气压下。
她是病人,他是暂时的看护者。
仅此而己。
必须仅此而己。
可当他端着那碗滚烫的姜汤回到榻前,看着她依旧空洞茫然的眼神、那微微张开的、缺乏血色的唇瓣,他的指尖还是不受控制地颤了一下,碗沿的热度几乎烫伤他的皮肤。
他到底在期待什么?
期待她突然醒来,用清明的眼神望向他?
期待她给他一丝一毫的回应?
还是……期待她能就用现在这双迷蒙的眼睛,真正地、专注地看他一眼?
他咬紧牙关,下颌线绷得极紧。′k?a·n?s?h`u/b`o_y,.,c~o-m·
他坐到榻边,让她冰凉的后背靠在自己胸膛上,然后一勺一勺,极其耐心地吹温了,才喂到她唇边。
她的身体很轻,很软,像一片羽毛,却又冷得像一块无法融化的寒冰。
而他,怀抱着她,从头到脚都烫得像一团在冰窖里徒劳燃烧的烈火。
这是惩罚。
他对自己说,每一勺喂食的动作都像是在执行一场缓慢的凌迟。
惩罚他的贪婪,惩罚他的妄想,惩罚他竟敢对一个遥远虚幻、根本不属于他的梦,动了最不该有的凡心。
她喝完姜汤,像是耗尽了所有气力,又沉沉睡去,长睫在眼下投下安静的阴影。
他替她掖好被角,指尖无意间擦过她的下颌,那细微的触感让他像被火燎般迅速收回手。
这才意识到自己还穿着一身湿冷的铠甲和里衣。
不能这样守着她。
他起身,动作有些仓促地走到屏风后,快速褪下冰冷沉重的甲胄和湿透的衣衫,换上一身干燥的墨色常服。
做完这一切,他才重新坐回榻边的矮凳上,目光落在她沉静的睡颜上。
烛火早己燃尽,只有清冷的月光透过竹窗的缝隙,浅浅地铺在她身上,仿佛为她镀上了一层银边。
他就这样守着,不敢再触碰,只是看着。
听着她轻浅均匀的呼吸声,和自己胸腔里有些失控的心跳声交织在一起。
夜渐深,万籁俱寂,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竹叶摩挲声。
连日征战积累的疲惫和高度紧绷后的松弛如潮水般涌上,他终是抵不住,头缓缓靠在硬实的床沿,握着剑柄的手微微松开,陷入了浅眠。
天光微熹,第一缕晨光透过窗棂,温柔地落在他眼睑上。
陆江麟骤然惊醒,第一个动作便是伸手探向榻上。
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