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在那间她曾经睡过的客卧门口。@′咸°/2鱼a看±书?网{{t _更%新_¤μ最;全 ?D
柳子禾心口那点刚燃起的温度,瞬间被浇熄,唇角的笑意淡了下去。
付之南放下行李箱,手搭在门把上,回头看她。
“以后,这里就是你的了。”
客卧?
他带她回来,绕了这么大一圈,就是让她从云栖公寓的主卧,换到他别墅的客卧?
柳子禾倏地环抱起双臂,浑身的刺根根倒竖,声音淬了冰。
“付少真是体贴,连客房服务都想得这么周到。”
她扯出讥诮的笑意。
“怎么,怕我把你那张金贵的床给弄脏了?”
付之南看着她竖起满身尖刺的模样,眼底笑意晕开,深邃,且藏着得逞。
“吃醋了?”
他的嗓音压得很低,带着显而易见的愉悦。
“谁吃醋了!”
柳子禾想也不想地反驳。
付之南没跟她争辩,首接推开了门。
“看看再说。”
柳子禾狐疑地朝里看去,下一秒,整个人僵在原地。
房间里,原本的床被一张休憩用的小沙发取代,待在角落。
取而代之的,是占据了绝大部分空间的,一整套崭新的专业画具。
摆满了各色颜料、画笔的置物架,还有一张宽敞到奢侈的纯白绘图桌。?看?书×屋% ·免?)±费·=2阅?读%°
“你……”
付之南从她身后走近,气息将她笼罩。
“我知道你不喜欢别人碰你的东西,也不喜欢在工作时被打扰。”
他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清晰而笃定。
“所以,这里是你的独立空间。”
“你可以把它弄得颜料满地,天翻地覆,都没关系。”
他牵起她有些冰凉的手,拉着她转身,走向主卧。
“你的画室在那儿。”
“但你的床,在这儿。”
他松开手,率先迈步走了进去。
“不进来看看你的新地盘?”
“行啊,”柳子禾下巴一扬,姿态依旧骄傲,“我倒要看看,你这主卧里又藏了什么花样。”
主卧的空间比画室更大,依旧是付之南标志性的黑白灰极简风,冷静而克制的空间秩序。
那张大床,依旧熨烫得没有一丝褶皱。
可柳子禾的脚步,却因床头柜上的一抹亮色,生生顿住。
一个火红色的陶瓷卡通娃娃摆件。
正歪着脑袋,神气活现地望着门口的方向。
那分明就是……
她无聊时在画稿废纸背面随手涂鸦的自画像Q版,当时还吐槽了一句:要是做成摆件肯定很拽,没想到……他竟然看见了。 新,完\本^神′站, \无_错?内`容^
柳子禾强迫自己移开视线,清了清嗓子,用挑剔的口吻掩饰心底的波澜。
“付之南,你是不是早就盘算好了?”
“嗯。”
付之南正在把她的行李箱提进来,坦然得没有一丝迟疑。
“从你让我经历社会毒打那天开始。”
“……”
柳子禾被他一句话堵得死死的。
她那点自以为是的小报复,在他看来,恐怕幼稚又可笑。
她气不过,几步走到床边,伸出手指,在那平整如镜的床单上,故意狠狠地划拉了一下。
一道清晰的褶皱,破坏了完美。
她抬起下巴,挑衅地看着他。
“这床单颜色太丑了,我不喜欢。”
“明天换你喜欢的。”
付之南将行李箱放在地毯上,非但没生气,反而走过来,拉开一旁的衣柜门。
“过来。”
柳子禾狐疑地走过去。
衣柜里,是他那一整排严格按照颜色渐变次序排列的衬衫和西裤,整齐得令人发指,强迫症看了都要点赞。
“然后呢?”她环抱着双臂,“又要让我穿你的衬衫?”
“不。”
付之南抬起手,将左边那一半挂着他衣服的柜门,缓缓地,推到了最里面。
随着柜门的移动,右边那一半空荡荡的空间,呈现在柳子禾眼前。
一整排崭新的,黑色天鹅绒材质的衣架,静静地挂在那里。
空的。
是为她留的。
付之南侧过头,看着她怔愣的模样,脸上那点惯有的清冷尽数融化。
“这里,是你的。”
柳子禾喉咙发紧,说不出话。
一个有重度洁癖和强迫症的男人,肯让你走进他的家,踏上他的地毯,躺上他的床,这或许是动心。
可当他心甘情愿地,为你的凌乱与无序,在他规整且私密的世界里,留出一片空白时……
那就不仅仅是动心,是对她混乱无条件的接纳。
她伸出手,指尖轻轻拂过那些空着的衣架。
天鹅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