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程的航班降落在镜海国际机场。·s~i`l_u?b¨o′o.k-..c?o*m¨
空气里海岛的咸湿被冲刷干净,取而代之的是都市熟悉的、略带清冽的空气。
黑色的保时捷卡宴平稳地行驶在高架上。
窗外的霓虹光影飞速倒退,在车内投下一道道流光,掠过男人专注的侧脸。
柳子禾靠在副驾座椅上,侧头看着窗外。
梦醒了。
他们回到了现实。
车厢里很静,静到只有空调运作的细微声响,和男人平稳的呼吸。
这种静谧,非但不尴尬,反而有种安定的力量。
“在想什么?”
付之南的声音冷不丁响起,打破了沉默。
柳子禾回过神,转头看他。
她撇了撇嘴,语气懒洋洋的,还带着一丝刚睡醒的沙哑。
“在想,别一不留神,把本小姐的性命交待在你这破车上。”
“放心。”
付之南目视前方,声音平稳得听不出一丝波澜。
“你的命,现在比我的金贵。”
“……”
这狗男人,回了镜海,说情话的功力怎么不降反增了。
她伸了个懒腰,两条又长又首的腿在副驾有限的空间里舒展开。
雪白的脚尖,毫无顾忌地抵在了中控台上。
“哎,累死了,骨头都快散架了。\x.i?a*o s·h~u_o¢h·o/u_.`c^o?m-”
付之南的余光扫过她那双不安分的脚,没说什么,只是默默将空调的温度调高了一度。
车子下了高架,柳子禾看着窗外越来越眼熟景致,心头微动。
是半山庭院。
“子禾。”
他开口,声音在静谧的车厢里显得格外清晰。
“住我那儿吧。”
没等她反驳,他又补了一句。
“离你工作室近。”
一个完美到无懈可击的理由。
十分钟后,卡宴缓缓驶入半山庭院的大门,停在一栋别墅前。
付之南将车停稳,熄火。
他解开安全带,侧过身,就那么安静地看着她。
深邃的狐狸眼在昏暗的光线下,情绪难辨。
他想起了在海岛日出时,他对她说的那句,“回镜海,我们就像现在这样,好不好?”
她用一个吻,给了他回答。
可现在,真的回到了他的地盘,她会愿意吗?
柳子禾忽然笑了,明艳又张扬。
她倾身向前,白皙的手指越过中控,主动解开了自己的安全带。
“付之南。”
她凑近他,微凉的指尖轻佻地勾起他的下巴,劲儿劲儿的。
“现在才问,不觉得晚了点?”
不等他回答,她便迅速退开,推开车门,动作潇洒利落。¢齐~*#盛£小§>D说?±网¨, )=更&新?¨±最·全]?
“还不下来拿行李?等我给你搬上去吗,付少?”
付之南看着她那副占了便宜就跑的得意模样,眼底漫开笑意,跟着下了车。
后备箱打开,付之南一手一个。
柳子禾站在那栋熟悉的别墅前,看着门前那盏散发着暖光的欧式壁灯,却迟迟没有迈步。
上一次踏入这里,她是胜利大逃亡,把他那强迫症晚期的客厅搅得天翻地覆,只为报复他的控制欲。
而现在……
这里似乎即将成为她的……另一个家?
付之南提着箱子走到她身边,见她站着不动,也停下脚步。
“怎么了?”
柳子禾没看他,视线落在别墅那扇厚重的入户门上,声音有些发闷。
“付之南,你这儿……跟个博物馆似的。”
她转过头,很认真地看着他,理首气壮地警告。
“我可警告你,我东西很多,而且……”
“我很乱的,画稿、颜料、衣服鞋子……我住的地方,从来都整齐不了。”
“我住进来,会把你逼疯。”
她在给他打预防针,也在试探他最后的底线。
毕竟,假期里的纵容可以当做情趣,可日复一日的生活,才是真正的考验。
付之南听完,却笑了。
他将两个行李箱轻轻放在地上,上前一步,从身后将她整个环住,下巴安然地抵在她的肩窝。
“放心。”
“家里随便你怎么弄,弄多乱都行。”
他的声音贴着她的耳朵,低沉而笃定。
“我来收拾。”
柳子禾浑身一僵。
他说……他来收拾?
那个连遥控器都要用尺子量着、平行摆放的男人,说他来收拾她的烂摊子?这句承诺的份量,比任何一句我爱你都来得更重。
鼻尖莫名一酸,她强行压下那股翻涌的情绪,嘴上却依旧不饶人。
“这可是你说的,别到时候嫌我烦,把我连人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