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擎的轰鸣毫无征兆地炸开,柳子禾感觉整个世界都被向后一扯!
她整个人被一股蛮力掼进付之南怀里,后背结结实实地撞上了一堵肉墙,坚硬,滚烫。o咸 鱼?看e书£!?网;/ #¨o更?新?最!快°
那句"唯独,对你动心"的余温还未散尽,就被灌入耳中的狂风撕了个粉碎。
视野里,天与海被粗暴地搅成一团,蓝得令人晕眩。
“付之南,你疯了!”柳子禾死死抠住身前的扶手,回头冲他怒吼。
回答她的,是更加狂野的引擎咆哮。
付之南不仅没减速,反而手腕一拧,将油门轰到了底!黑色摩托艇如同一支离弦的箭,冲向无垠的海面,一往无前。
风声尖啸,他的声音却压过了风,贴着她的耳廓一字一句地凿进来,带着令人心悸的疯狂。
“我想让你听听,海浪为我们鼓掌的声音。”
他的胸膛在震,那股共鸣透过她的后背,烙印般烫在心口。
疯子。
这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柳子禾气得发抖,想用手肘去撞身后的人,可摩托艇一个剧烈的颠簸,她只能更狼狈地抓紧扶手,才能不被甩进海里。
付之南不再说话,用行动宣示他的偏执与蛮横。他以他们相拥的位置为原点,开始在广阔的海面上,固执地画着一个又一个的圆。激起的尾波向外扩散,层层推开,像一朵朵盛开的白色浪花。\e^x?i·a?o`s,.-c-o!m?
他像个失控的艺术家,用摩托艇当画笔,用海面作画布,挥洒着他蛮不讲理的占有欲。他会猛地压低艇身,艇侧几乎要贴上水面,溅起的浪花如碎钻般劈头盖脸地砸来,冰冷刺骨,却又带着一种惊心动魄的晶亮。
“咳……咳咳!”柳子禾被咸腥的海水呛得撕心裂肺,刚想破口大骂,他又会放缓速度,任由小艇随着波涛轻晃。就在她以为能喘口气时,引擎会再次毫无预警地咆哮,将她所有的思绪都撞得粉碎。
隔着薄薄的、湿透的衣料,她能清晰地感觉到,他胸膛下那颗心脏,正以一种与引擎轰鸣、海浪撞击同频率的节奏,狂野地跳动着。一下又一下,强行将她的心跳也带入了这个蛮不讲理的节拍里。
她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己液化,唯一的真实,就是身后这个男人的体温与心跳。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柳子禾觉得自己快要在这天旋地转中昏厥过去时,引擎的咆哮戛然而止。
世界,死寂。
惯性让她身体前倾,随即又被他有力的臂膀牢牢圈回怀中。耳边嗡嗡作响,海浪拍打船身的哗哗声,此刻清晰得如同擂鼓。
付之南的呼吸落在她的头顶,带着剧烈运动后的喘,却无比沉稳。
“柳子禾。”他叫了她的全名,声音在静谧的海面上显得格外清晰。°比?^)奇?中μ文±网! 更3新.$(最a;:快?]
“跟我,还是不跟?”
柳子禾缓缓抬起头,湿透的发丝狼狈地贴在脸颊,水珠顺着下巴滴落。她看着他,看着那双在疯狂过后沉淀下无尽执拗的双眸,忽然就笑了。
绕海求爱?
这男人…真是个不讲理的疯子。
他不用甜言蜜语,不用浪漫攻势,而是用霸道的方式,用海浪、狂风和这该死的心跳告诉她。
—— 他,是她唯一选项。
而自己,竟然觉得该死的有点兴奋刺激。
那笑意起初只在唇角,随即晕开,越滚越大......
他手臂环在她胸前,感受到她身体的松懈,圈得更紧。他胸膛剧烈起伏,嗓音因激动而沙哑,“子禾,我就当你……答应了。”
柳子禾没说话。
她默默抬起手,用冰凉的指节,轻轻勾住他圈在身前那截结实小臂。
一个默许的动作。
付之南浑身一僵,那颗高悬在悬崖边的心脏终于落回实处。无法抑制的狂喜从眼底炸开,唇角的弧度压都压不住。
他赌赢了。
他用疯狂的方式,赌她心底那份同样不羁的动摇。
他低头,在她冰凉的侧脸、湿润的发鬓上,怜爱地落下细细碎碎的吻,愉悦地笑出了声。
“抓稳了。”他重新发动引擎,这一次平稳而温柔,“我带你回去。”
当青翠的岛屿再次映入眼帘,沙滩上的人影越来越近,柳子禾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沙滩上,卿明月和陆沉渊正躺在沙滩椅上,喝着椰汁,岁月静好。
陈奕宸则像条被海浪拍晕了的咸鱼,生无可恋地趴在沙滩上,用沙子给自己堆了个坟。
摩托艇在浅水区停稳。
付之南率先跳下,海水没过他的膝盖。他转身,朝她伸出手,那张俊脸上又恢复了平日里的斯文从容,仿佛刚才那个海上禽兽只是她的错觉。
“下来。”
柳子禾看着他伸出的手,目光又落在他脸颊上依旧清晰的五道指印上。
呵,顶着这张被她扇过的脸,就想变回斯文矜贵的付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