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门习武记 第9章 血洗县衙

夜色像浸透了墨汁的棉絮，沉甸甸地压在威县的 rooftops 上。?零-点`墈.书 ?毋_错~内~容?药堂后院的木桩在月光下投下扭曲的影子，林凡的拳头一次次落在上面，发出沉闷的 “砰砰” 声，震得指骨发麻。他的指缝里渗出血珠，滴在木桩的裂纹里，像极了那些被县衙欺压的百姓流下的血泪。

“该走了。” 周掌柜的声音从月亮门后传来，手里拎着个沉甸甸的布包。月光照在他银白色的胡须上，泛着冷光。

林凡停下拳头，转过身。周掌柜打开布包，里面是一套黑色的夜行衣，还有一把尺许长的短刀，刀鞘是鲨鱼皮做的，摸上去糙而涩。“这是我年轻时在镖局用的，” 周掌柜把短刀塞进他手里，“刀刃淬过麻药，碰到就麻，别真杀了人。”

林凡握紧刀柄，冰冷的触感顺着掌心蔓延到心口。他知道周掌柜的意思 —— 能留活口就留活口，可事到如今，赵德才和师爷的性命，早己不是 “留活口” 能解决的。

秦书文提着盏灯笼走过来，灯笼的光晕在他脸上晃出担忧的纹路：“我己经把后门的狗引开了，你从西大街的排水渠过去，能绕到县衙的西墙根。” 他塞给林凡一个油纸包，“里面是刚烤的馒头，路上垫垫。”

林凡接过馒头，指尖触到秦书文手背上的烫伤 —— 那是下午煎药时被溅出的药汁烫的。他突然想起第一次来药堂时，秦书文递给自己的那碗热粥，眼眶猛地一热。

“走吧。” 周掌柜拍了拍他的肩膀，力道比往常重了些，“记住，不管成不成，都要活着回来。”

林凡没说话，只是对着两人深深鞠了一躬，转身穿上夜行衣，像一道黑色的闪电，消失在药堂的后门。

西大街的排水渠比想象中更窄，仅容一人匍匐前进。渠水散发着馊臭味，浸透了夜行衣，贴在皮肤上冰凉刺骨。林凡咬紧牙关，借着从栅格透进来的微弱月光，一点点往前挪。他的手指抠在渠壁的砖石缝里，指甲缝里塞满了污泥，却感觉不到疼 —— 心里的怒火早己烧得他麻木。

爬出排水渠时，正好是亥时三刻。县衙的西墙在夜色里像一条蛰伏的巨蟒，墙头上的灯笼忽明忽暗，映着巡逻兵丁晃动的影子。·天_禧_暁-税￠蛧! ′更,歆?嶵*筷/林凡屏住呼吸，像只狸猫般贴着墙根移动，铁砂袋训练出的腿部力量让他的脚步轻得像片落叶。

他找到秦书文说的那棵老槐树，树杈正好伸到墙头。他攀着树干往上爬，树皮划破了手掌，渗出血珠，滴在墙头上的青苔里。趴在墙头往下看，县衙的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几个打瞌睡的守卫靠在柱子上，手里的长矛斜斜地杵在地上。

“咚 ——” 更夫的梆子声从远处传来，三更天了。

林凡深吸一口气，像片黑瓦般从墙头坠落，落地时蜷起身子，只发出轻微的声响。他贴着回廊的柱子移动，短刀在手里被攥得发烫。第一个守卫正张着嘴打哈欠，林凡突然从柱子后闪出，左手捂住他的嘴，右手的短刀顺势抹过他的脖颈。守卫的身体抽搐了两下，软倒在地，连一声闷哼都没发出。

他把守卫的尸体拖到假山后，换上对方的皮靴 —— 自己的布鞋踩在青砖上太响。继续往前走，第二个守卫正在墙角撒尿，林凡从背后一记手刀劈在他的后颈，守卫哼都没哼一声就倒了。

一路往东，穿过三进院子，血腥味渐渐在鼻腔里弥漫开来。林凡的心跳得像擂鼓，却异常冷静 —— 每一步都踩着扎马步时练就的稳健，每一次呼吸都调整到最悠长。他想起周掌柜教的 “顺势而为”，想起自己琢磨的旋身格挡，这些平日里练得滚瓜烂熟的招式，此刻都化作了潜行的助力。

县令的卧房在最东头的跨院，门口挂着两盏大红灯笼，照亮了门楣上 “怡然居” 三个鎏金大字，显得格外刺眼。两个守卫背对着门口，手里的刀鞘在灯笼下泛着油光，嘴里还在嘀咕着什么。

“…… 听说县太爷明天要赏咱们每人两亩地……”

“还是师爷有办法，弄个偷官银的罪名，就能把回春堂那块地也弄到手……”

林凡的眼睛在黑暗里亮得惊人，像被激怒的狼。他摸到院墙边的花丛里，等巡逻的兵丁走远，突然像箭般窜出去，左手同时捂住两个守卫的嘴，短刀左右开弓，两道血线同时飙出，守卫的身体软软地倒在地上。

推开卧房的门时，一股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_完/夲_鰰?颤￠ \已`发 布_最.欣′彰.劫~赵德才正和师爷坐在桌边，桌上摆满了酒菜，刘管家站在旁边给两人倒酒，三角眼眯成了一条缝。

“…… 那小药童明天一进大牢，就别想活着出来……” 赵德才的声音带着醉意，手里把玩着那枚硕大的玉扳指，“回春堂的地到手，就建个戏台，天天请戏班子来唱……”

“县太爷英明。” 师爷谄媚地笑着，举杯敬他，“到时候，卑职再给您寻几个漂亮的戏子……”

“好！好！” 赵德才哈哈大笑，酒液顺着嘴角流到绯红的官袍上，像块丑陋的污渍。

林凡站在门口，冰冷的月光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