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子羹的甜香在舌尖弥漫,林凡望着铜人腹部新绣的莲蓬,通脉初境的内力让他清晰捕捉到绸缎丝线的纹路 —— 苏婉的针脚比上次更密,显然绣得格外用心。′k?a·n?s?h`u/b`o_y,.,c~o-m·窗外的商路灯火连成星河,青州城的方向隐有微光,像颗等待采摘的星辰。
“林大哥,临水镇的药材行说,‘铁皮石斛’被人全包了。” 丫蛋的声音带着焦虑,账簿在她手中微微颤抖,“我让人去问,说是个姓黄的老板,出了三倍价钱,连药农手里的幼苗都没放过。”
林凡的汤匙顿在碗沿,莲子羹的甜意瞬间消散。姓黄的老板?他想起王砚提过,邻县回春堂的旧址被个南方药商盘下,也叫回春堂,老板黄千山医术不错,却因心狠手辣在江湖上名声狼藉。“让蝠三去查查,这个黄老板到底什么来头。”
三日后的晨光中,蝠三带回的消息像块寒冰投入凡医阁的热锅。黄千山不仅买断了临水镇的铁皮石斛,还派人在青石镇高价收购 “川贝”,凡是凡医阁需要的药材,总有他的人抢在前面,价码抬得让药商根本无法拒绝。
“那姓黄的手段阴得很。” 蝠三的声音沙哑,脸上的刀疤在晨光中更显狰狞,“他让药商签了独家协议,谁要是敢卖给咱们,就砸谁的铺子。青石镇的张掌柜被吓得关了三天门,昨天才敢偷偷派人送来消息。”
林凡的指尖在药材清单上划过,“铁皮石斛”“川贝”“麝香”…… 被黄千山盯上的,全是凡医阁丹药的核心药材。通脉初境的内力让他能感觉到纸张下的震颤 —— 这不是偶然,是场有预谋的围剿。
“林大哥,不好了!” 石头的声音从药铺方向传来,少年撞开议事厅的门,脸上沾着尘土,手里攥着张揉皱的告示,“街上到处贴着这个,说咱们的‘清心丹’吃死人了!”
告示的字迹歪斜,却用猩红的墨汁写着 “凡医阁丹药有毒”,下面还画着个潦草的死人图案,落款是 “受害者家属泣告”。!q_i_x′i^a.o-s!h~u\o`..c,o¢m 赵虎一把抢过告示,铁尺在掌心捏得发白:“一派胡言!我们的丹药都是林大哥亲手监制的,怎么可能有毒!”
正在此时,威县的里正匆匆赶来,身后跟着几个气势汹汹的百姓。“林阁主,你得给大伙个说法!” 里正的山羊胡气得首抖,指着人群里个哭哭啼啼的妇人,“她男人吃了你们的‘清心丹’,今早没气了!”
妇人怀里抱着个空药瓶,正是凡医阁的样式。她扑到林凡脚边,哭声凄厉:“你还我男人!都是你这黑心药铺害的!”
林凡蹲下身,通脉初境的内力顺着指尖探入妇人的脉息,感受到她体内平稳的气血 —— 根本不像刚丧夫的人。他又拿起那个空药瓶,鼻尖微动,闻到股淡淡的杏仁味 —— 是 “氰化物” 的气息,与凡医阁丹药的药香截然不同。
“这位大嫂,” 林凡的声音平静得像深潭,“你男人何时买的药?在哪吃的?当时还有谁在场?”
妇人的哭声戛然而止,眼神闪烁着不敢首视林凡:“我…… 我忘了……”
“你忘了,我可没忘。” 老秀才突然从人群里走出,手里拿着本厚厚的登记簿,“凡医阁的每笔生意都有记录,这半个月,你根本没来买过‘清心丹’!” 他指着登记簿上的名字,“倒是昨天,有人看到你从回春堂出来,手里拿着这个药瓶!”
妇人的脸瞬间惨白,爬起来就要跑,却被卫阁成员拦住。/秒/蟑^踕/暁¨税?枉_ .追?醉~薪¢漳/截\赵虎的铁尺抵在她后腰:“说!是谁让你来的?”
“是…… 是回春堂的黄老板……” 妇人抖得像筛糠,“他给了我五两银子,让我…… 让我来闹……”
人群瞬间炸开了锅。“我就说林大夫不是这种人!”“回春堂的人也太不是东西了!”“走,找他们算账去!”
林凡望着回春堂的方向,那里的青瓦在阳光下泛着冷光。他知道,这只是开始,黄千山既然敢出手,就绝不会善罢甘休。
果然,没过几日,丫蛋发现库房的药材账目对不上。盘点后发现,少了近百斤 “当归” 和 “黄芪”,都是刚从临水镇运来的上品。更让人心惊的是,负责采购的老刘不见了,铺盖卷也没了,只留下封潦草的辞职信。
“老刘跟着我爹干了十年,怎么会……” 王铁匠的大徒弟气得满脸通红,手里的铁皮药箱 “哐当” 摔在地上,“肯定是被人收买了!”
林凡的目光落在辞职信上,字迹潦草得反常,墨迹深浅不一,像是在极度慌乱中写的。他突然想起三天前,老刘说要去邻县采买 “枸杞”,回来时神色慌张,袖口还沾着块陌生的绸缎 —— 那是回春堂伙计常穿的料子。
“蝠二,去邻县找找老刘。” 林凡的声音里带着寒意,“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三日后,蝠二带回了更惊人的消息。老刘不仅投靠了回春堂,还把凡医阁的采购渠道、丹药配方比例全告诉了黄千山。此刻他正在回春堂当管事,穿着绫罗绸缎,比在凡医阁时胖了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