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门习武记 第50章 偶遇佳人

烛火在《千金方》的书页上投下晃动的光影，林凡指尖的朱砂顺着 “八珍汤” 的配方流淌，在 “当归三钱” 的批注旁，添上 “通脉境内力催动更佳” 的小字。.秒*璋¨截￠晓\税?王! ?醉`芯-漳,截~庚/新·哙`灵儿抱着铜人打了个哈欠，新做的蓝布衣裳蹭过桌角，带起的气流让烛苗轻轻摇曳，像颗跳动的星子。

“林大哥，明天要采的‘何首乌’，我己经把药篓准备好了。” 石头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少年的身影被油灯拉得很长，手里还攥着把新磨的药锄，木柄缠着防滑的布条，是他昨夜用碎布搓的。

林凡合上医书时，通脉初境的内力在经脉中缓缓流转，像溪水流过卵石般温润。他想起王砚送来的《洗冤录》里，记载着何首乌能 “益精血，固元气”，尤其适合刚打通经脉的武者调理身体。“寅时出发，记得多带些油纸，最近晨间有露。”

第二日的露水在药草叶上凝成珠，林凡的布鞋踩过沾露的草丛，惊起几只蚂蚱。通脉初境的内力让他的脚步比往日更轻，踩在青苔上也稳如磐石，连最陡峭的崖壁，都能借着藤蔓的牵引轻松攀爬，像只灵巧的山猫。

“找到了！” 林凡在片背阴的石缝里，发现了株拳头大的何首乌，根茎上的纹路像极了人形，是难得的上品。他刚用药锄小心地刨开泥土，就听到溪水潺潺的声响，混着阵若有若无的捣衣声，像首清越的童谣。

循声走去时，晨雾正顺着溪谷缓缓流淌。溪水在朝阳下泛着碎金，块平整的青石上，位女子正低头浣纱，淡蓝色的衣裙被水汽浸得发浅，裙摆垂在水里，随波轻轻晃动，像朵盛开在溪中的蓝莲花。

林凡的脚步下意识地停住。女子挽着的袖口露出段皓白的手腕，正拿着木槌轻轻捶打纱巾，动作轻柔得像在抚摸易碎的瓷器。阳光透过她的发间，在青石上投下细碎的光斑，连空气中都飘着股淡淡的皂角香，混着湿润的水汽，清得让人心头发颤。

“请问……” 女子的声音突然响起，像叮咚的泉水，带着丝不易察觉的羞怯，“您是‘凡医堂’的林大夫吗？”

林凡这才回过神，发现自己的目光停留得太久，脸颊微微发烫：“正是在下。·狐?恋\雯/穴, .埂^辛.醉¨全′姑娘认识我？”

女子转过身时，晨雾恰好散开。她的眉眼弯弯，像浸在溪水里的月牙，鼻梁小巧挺首，嘴唇是自然的淡粉色，笑起来时，嘴角边有个小小的梨涡，盛着朝阳的光。“威县谁不认识林大夫？” 她的木槌轻轻放在纱巾上，“家父常说，您的针灸能治百病。”

林凡的目光落在她身旁的竹篮里，里面装着些刚采的草药，有蒲公英、金银花，还有几株叶片带锯齿的 “紫花地丁”。“姑娘也懂草药？”

“略懂些皮毛。” 苏婉的指尖轻抚过紫花地丁的叶片，动作温柔得像在抚摸宠物，“家父近来咳嗽得厉害，我想采些‘川贝’回去，却总认不准……” 她指着旁边一株类似川贝的植物，“您看这个是吗？”

林凡走近几步，发现那是株 “土贝母”，虽也能入药，药效却远不及川贝。“这个不是。” 他蹲下身，指着川贝特有的鳞茎纹路，“川贝的鳞片像月牙，土贝母的更圆些，你看这里……”

他的指尖离她的手很近，能感觉到她呼吸时带起的微风，吹得鬓角的碎发轻轻颤动。苏婉听得很认真，长长的睫毛垂着，在眼睑下投出片浅浅的阴影，像蝶翼停驻在花瓣上。

“原来是这样。” 苏婉的声音里带着恍然大悟的欣喜，“多谢林大夫指点。我叫苏婉，就住在前面的苏家屯。” 她的木槌在纱巾上轻轻一点，“家父的咳嗽总不好，吃了很多药都没用……”

“咳嗽有很多种。” 林凡的目光落在她竹篮里的药草上，“若是夜里咳得厉害，可能是肺燥；若是痰多，或许是痰湿。” 他想起秦老教的望闻问切，“方便的话，我可以去看看。”

苏婉的眼睛瞬间亮了，像被朝阳照亮的溪水：“真的吗？那太好了！” 她连忙将纱巾拧干，叠得整整齐齐放进竹篮，“我这就带您去！”

溪边的石子路有些湿滑，苏婉走在前面时，总会下意识地回头提醒：“林大夫小心，这里有块松动的石头。·珊-芭~墈\书*徃· ^嶵′薪,蟑′节.埂′欣.筷_” 她的裙摆扫过路边的野草，带起的露水溅在脚踝上，像串晶莹的珍珠，却浑然不觉。

林凡跟在后面，看着她轻快的背影，突然觉得通脉初境的内力都变得柔和了许多。他想起灵儿总缠着要听的话本里，描写的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以前只当是戏文，此刻却觉得，原来真有人能让晨光都变得温柔。

苏家屯的茅草屋前，种着棵老槐树，枝头的槐花落在地上，铺了层薄薄的白。苏父躺在屋角的竹床上，盖着床打满补丁的薄被，咳嗽声嘶哑得像破风箱，每咳一下，胸口就剧烈起伏，看得人揪心。

“爹，我把林大夫请来了！” 苏婉的声音带着雀跃，刚要去倒水，却被林凡拦住。

“先让我看看。” 林凡坐在竹床边，指尖搭上老人的腕脉。通脉初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