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谷的夜风带着药圃的清香,轻轻拂过竹屋的窗棂,像是在为归来的医者送上最温柔的祝福。 w.a*n^b~e¨n?.^o*r g.林凡躬身行礼时,药箱里的石头画滚落出来,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他望着窗外的星空,那里的星辰比任何时候都明亮,像无数双被救治过的眼睛,在夜色中闪烁着感激的光。
“这石头画倒是别致。” 秦老的声音带着笑意,银须在灯光下泛着光,他捡起石头画,指尖拂过上面歪歪扭扭的人影,“看来这趟义诊,收获不小。”
林凡的脸颊微微发烫,将《瘟疫论》手抄本往前推了推:“弟子在村里记录了些病例,还请师父指点。” 本子上的字迹因连日劳累有些潦草,却一笔一划毫不含糊,其中几页还画着简易的经络图,标注着施针的位置。
秦老接过手抄本,镜片后的眼睛在字里行间流转,时不时点点头:“‘熏蒸法’用得好,因地制宜,比固守成法更显功夫。” 他突然指着其中一页,“这里的‘寒水石代石膏’,虽应急可用,但寒性过烈,下次记得配伍‘干姜’调和。”
林凡连忙点头记下,心里涌起股暖流 —— 师父的指点总是这样精准,既肯定他的创新,又指出不足,像药圃里的引渠,既让水流淌,又不任其泛滥。
“对了,” 秦老合上手抄本,“这几日幽谷门口,总有些村民徘徊。”
林凡愣了一下:“是来求医的吗?”
“不全是。” 秦老的竹杖在地上轻轻一点,“有不少是想送孩子来学医术的,说是受了你义诊的恩惠,想让孩子也能学点本事,将来造福乡邻。”
林凡的心猛地一跳,想起那个在瘟疫中失去父母的少年,想起灵儿刚来时的胆怯,突然明白了村民的心意。“弟子……”
“你怎么看?” 秦老打断他,目光里带着期许。
“医者之路艰辛,需得有颗仁心,还要有韧劲。” 林凡的声音很沉,“不能仅凭一时感激就收下。” 他想起赵雷的嫉妒,想起那些因吃不了苦而半途而废的师弟,“得看看孩子的品性。”
秦老的银须颤了颤,露出欣慰的笑:“看来你是真的长大了。-精?武·暁,说¨王¨ `芜\错`内¢容^” 他站起身,竹杖指向门外,“去吧,明日看看再说,若是可塑之才,收下也无妨,幽谷也该添些生气了。”
第二天清晨,林凡刚推开竹屋的门,就看到幽谷门口站着十几个村民,身边都带着个孩子,大的不过十岁,小的才五六岁,手里或多或少都捧着些东西 —— 有新摘的草药,有自家种的蔬菜,还有个孩子抱着只老母鸡,鸡头在他怀里不安地扭动。
“林大夫!” 看到林凡出来,村民们纷纷上前,脸上带着局促和期盼,“我们是来…… 来求您收徒的。”
林凡连忙上前扶住个差点摔倒的老汉,正是那个瞎眼老汉,身边站着个约莫八岁的少年,身材瘦小,却背挺得笔首,眼睛里没有同龄人的怯懦,只有种与年龄不符的沉静。“老人家,快请进。”
灵儿不知何时跑了出来,手里拿着个竹篮,里面放着刚蒸好的药粥:“大家先喝点粥吧。” 她的小脸上满是认真,像个小管家,看到那个抱着老母鸡的孩子,还特意递过去块玉米饼,“给鸡也吃点?”
孩子们的拘谨在药粥的香气中渐渐消散,开始好奇地打量着幽谷,眼睛里闪烁着对未知的向往。林凡坐在石凳上,逐个询问孩子们的情况,问他们为什么想学医术,能不能吃苦,能不能坚持。
大多数孩子都答得磕磕绊绊,只有那个瞎眼老汉身边的少年,声音清晰而坚定:“我想学好本事,报仇,也想救人。”
林凡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少年穿着件洗得发白的粗布短褂,袖口磨破了边,露出的小臂上有块淡淡的疤痕,像是被什么利器划伤的。“报仇?”
“我爹娘被镇上的恶霸害死了。” 少年的声音很平静,眼睛里却燃起小小的火苗,“我打不过他,但我知道,学好医术,至少能不让更多人像我爹娘一样受苦。”
林凡的心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下,想起自己六岁那年,也是这样眼睁睁看着父亲被黑虎帮的人打伤,却无能为力。他伸手摸了摸少年的头,指尖触到他粗糙的头发,像摸到了当年的自己。`1′4~k¢a·n¨s~h!u!.,n e!t·“你叫什么名字?”
“石头。” 少年的声音里带着股倔劲儿,“我娘说,像石头一样硬气,才能活下去。”
林凡的眼睛亮了亮,想起那个留在威县的小石头,不知现在过得怎么样。“好,我收下你。”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但我要告诉你,学医术不是为了报仇,是为了守护,守护你想守护的人,守护这片土地上的安宁。”
石头的眼睛里闪过丝迷茫,却还是用力点头:“我懂。”
旁边的村民们见状,纷纷把孩子往前推:“林大夫,您也收下我家娃吧!”“我家狗蛋可勤快了!”
林凡没有立刻答应,而是对孩子们说:“想学医,得先学会认药、制药,还要练基本功,很辛苦,你们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