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衣人的软剑刺到近前时,屋顶的瓦片突然发出 “哗啦” 脆响,数块碎瓦如流星般砸落,恰好落在玄衣人肩头。_k!a!n`s,h_u a?p.p?.¨n`e?t?他猝不及防,软剑的去势顿时一滞,面罩下的眉头拧成疙瘩:“谁?”
林凡抓住这千钧一发的间隙,左手拽住王公子的胳膊,右手猛地推向旁边的断墙。那处本就有破洞,被他用尽全力一推,砖石轰然倒塌,露出个仅容一人通过的缺口。“走!”
王公子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林凡拽着冲出破洞。身后传来玄衣人的怒吼:“追!” 链枷拖地的 “哗啦” 声与铜铃声交织,像条毒蛇在身后紧追不舍。
夜色中的密林比白日更显狰狞,藤蔓如鬼魅的手臂缠绕着树干,腐叶下的碎石暗藏杀机。林凡的双脚早己磨出血泡,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左臂的伤口被冷汗浸透,疼得他眼前阵阵发黑。王公子紧跟在他身后,锦袍被树枝勾得破烂不堪,嘴里不停念叨:“怎么办怎么办……”
“闭嘴!” 林凡低吼一声,声音却因脱力而发颤。他瞥见右侧山坡有片稀疏的灌木丛,月光透过枝叶的缝隙,隐约能看到坡下的黑影 —— 那是之前逃亡时留意过的陡峭斜坡,本想作为绝境时的退路,没想到真要用到。
“跟着我!” 林凡突然转向斜坡,脚尖在一块突出的岩石上用力一点,身体如断线风筝般坠向坡下。王公子惊呼着被他拽得踉跄,两人顺着覆盖着厚厚落叶的斜坡滚了下去。
失重感瞬间攫住了他们。林凡下意识地将王公子护在怀里,后背不断撞击着树干与岩石,“砰砰” 的闷响中,他能听到自己骨头发出的呻吟。有次撞上块半埋的青石,他感觉肋骨像是断了,剧痛让他差点松开手,却死死咬住牙关 —— 怀里的少年还在发抖,像只受惊的幼鸟。
不知滚了多久,落叶越来越厚,坡势也渐渐平缓。最后 “噗通” 一声,两人摔进堆蓬松的腐叶里,如坠云端。林凡趴在叶堆上,喉咙里涌上腥甜,咳出来的血沫染红了周围的枯叶,像极了破庙里香灰中的血痕。
“林大哥!” 王公子挣扎着爬起来,锦袍上沾满泥污与草屑,脸上蹭着几片枫叶,“你怎么样?”
林凡摆摆手,胸口的剧痛让他说不出话。他能感觉到体内的气息紊乱如麻,左臂的伤口重新裂开,血顺着指尖滴在腐叶上,却奇异地没有之前那么疼 —— 或许是麻木了。他抬起头,发现周围的树木突然变得异常高大,树干粗壮得需数人合抱,枝叶交错如穹顶,将月光遮得严严实实。
“这是哪里?” 王公子的声音带着茫然,他扶着棵古树站起来,脚下踢到块光滑的鹅卵石,“我们好像…… 滚到山谷里了。”
林凡撑着地面坐起身,环顾西周。斜坡的尽头是片开阔地,古木参天,树干上覆盖着厚厚的苔藓,散发着潮湿的草木清香。远处隐约传来潺潺水声,混合着不知名鸟类的夜啼,像支天然的歌谣。空气清新得带着甜味,吸入肺腑时,胸口的疼痛竟缓解了几分。
“暂时安全了。” 他喘着气说,目光扫过陡峭的坡壁,那些被他们撞断的灌木还在摇晃,却看不到任何追兵的影子。¨搜.餿′暁^税′罔^ 更¨歆?罪¨快?这样的坡度,除非用绳索,否则绝难下来 —— 玄衣人就算追到此地,也未必敢贸然跟进。
王公子突然指着前方:“你看!”
林凡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月光下,一汪清泉如碎玉般镶嵌在林间,溪流蜿蜒如银带,绕过几块巨石流向谷深处。泉边生长着许多从未见过的植物,有的叶片边缘泛着金边,有的花朵在夜里绽放,散发着幽幽的蓝光,像撒落在地上的星子。
“好漂亮……” 王公子喃喃自语,忘记了身上的疼痛与恐惧。
林凡却没放松警惕。他扶着树干站起来,捡起块趁手的石头,一步步走向溪流。水岸边的泥土松软,留下他们滚落时的杂乱痕迹,却没有其他脚印。掬起溪水洗脸时,他发现水中倒映的自己狼狈不堪:头发纠结如草,脸上血污与泥痕交错,左臂的伤口还在渗血,但眼神却比在破庙时清亮了许多。
“先处理伤口。” 林凡从怀里掏出最后半块布条 —— 这是王公子刚才被捆时挣扎扯断的,还算干净。他咬着牙将布条缠在左臂伤口上,打结的力道让王公子看得首皱眉:“会不会太紧了?”
“紧点才不会掉。” 林凡的声音有些含糊,后背撞上岩石的地方又开始疼,“你也检查下,有没有伤到骨头。”
王公子这才想起自己的胳膊肘在滚落时撞到过树干,此刻一碰就疼得龇牙咧嘴:“好像…… 有点肿。”
林凡走过去,手指轻轻按在他的肘关节上,力道由轻到重,仔细探查着骨缝的间隙 —— 这是周掌柜教的接骨手法,没想到先用到了王公子身上。“骨头没事,只是挫伤。” 他从溪边摘了片宽大的叶子,用草绳简单包扎好,“明天就消肿了。”
夜色渐深,山谷里的雾气浓了起来,像层薄纱笼罩着古木。林凡找到个背风的岩洞,洞口被藤蔓遮掩,仅容一人弯腰进入。他点燃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