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临之见状特意要给她在前院开一个耳室,与他的书房相连,背靠族学,西侧还有一处池塘假山,养着锦鲤欢雀,也算有些生趣。?狐/恋_文¢学` 追*嶵~新`章^劫?
江氏子弟大多在此学习策论,四书五经,好有一日能考取功名。
容妘脑海中突然浮现一个身影,推辞的话到嘴边又咽下。
她的嫁妆中还有许多古籍,索性都搬了过来。
原主爱书成痴,其中种类繁多,既有山野游记,乡间怪谈,亦有诗词歌赋,天文历法。
藏在箱子中不见天日,未免有些可惜,不如放在这耳室中,供人览阅。
江临之眼神一亮,随手翻动就可见容妘在闺中时的批注,簪花小楷,字迹娟丽。
“想不到娘子如此博闻强识。”
容妘转过身,笑意不及眼底,随口道:“夫君可有什么感兴趣的,我为你寻来。”
如今他越是夸赞,容妘就越是为原主叹惋。?狐/恋¢闻\血_ !追 蕞`新·章!节~
多么好的女子,因一桩婚事,大好年华撒手人寰。
江临之不愿娶,难道她就愿意嫁吗?
二人正在翻阅整理,突然门外传来一道声音,磁性清润,尾音上扬。
“羡之来拜见兄长。”
小厮掀开门帘,一少年缓缓而入,身姿清隽挺拔,面上含笑,眉眼舒展,比起江临之的冷冽稳重,更加温和如玉,似潺潺春水。
听说他一直在月茗书院求学,前几日才归家。
少年进来后俯身向他们二人行了个半礼,打过招呼后,与江临之攀谈了几句。
其中目光略过容妘又很快游走,若不是器灵检测到的三成情意,她也丝毫察觉不出,倒是有些意思。
沈羡之应该是在准备今年的秋闱,所谈之事皆关于此,江临之面上对于这个庶弟和颜悦色,但翻来覆去的都是客套话,没什么用。·小/税_C*M¢S/ ·追 罪~新!彰-踕_
不过既然能待在月茗书院,想来文章学问不会差。
那掌管书院的山长还同她父亲是至交好友,意趣相投,常常在一处作诗赋论,后来更是收了她的兄长作弟子。
如此说来,江羡之与兄长倒是师出同门。
他们交谈了一小会儿,就有小厮入室来通传。
江临之在朝中还有个礼部员外郎的官职,今日休沐,有下属上门来问询,他便急去议事了。
只留容妘与面前的人对立。
江羡之向前一步,像是对她摊在案上的古籍感兴趣,却也因此让二人距离拉近。
近得容妘能看清他的瞳孔有些淡,能闻到他身上浅浅的檀香和墨香,甚至连空气都有些稀薄。
夕阳透过窗映进来的余晖将二人的影子拉长交错,混成一团,看起来亲密无间,呼吸可闻。
不知怎地,容妘的心突然漏跳了一拍。
第5章 古板弃妇×暗恋成真探花郎 4
“嫂嫂莫怪,羡之也是爱书心切。”像是意识到二人的距离过近,他开口解释,手却径直越过容妘的腰侧,去够她身后的一本琴谱,拉近的一瞬间又立马离开。
“不会。”容妘浅笑回道,从容淡定,因为她几乎能确定眼前的人就是故意的。
“二弟,对琴谱感兴趣?”
“略有些了解罢了。”他一边翻动着琴谱一边回答,又像是对她的称呼有些不太满意。
“还是唤我羡之吧。”
自从江临之离开,他就像是瓦解了一层伪装,暴露出一点少年心性。
容妘闻言放下手中的书,开口:“羡之。”嗓音故作慵懒缱倦,抬头看向他,眸子黑亮又专注。
此刻她的眼睛里只有他一个,少年率先败下阵来,喉头滚动,不自然咳了两声抬手作掩饰。
随后脸色一正,像是想到了什么,问道:“嫂嫂病症可是全消了?”
容妘点点头,虽然还有些喘,但身子骨已经一天比一天硬朗了,剩下的只能慢慢将养。
江羡之听出她气有些短,从袖口掏出一张纸笺,递了过来。
她接过,上面写着一张方子,名为杏仁甘草汤,其中用法和剂量都写得很明白,有开郁降气平喘之效。
字迹清隽有神,一看就是早就准备好的。
“多谢。”此时容妘的言语中就多了几分真心实意。
“那就将这本琴谱送我吧。”
“当做谢礼。”
那是她最喜欢的一首曲子,批注密密麻麻。
可惜容妘天生在音律上少了一窍,她一抚琴,就能惊起一滩鸥鹭,鸟儿四散,小儿啼哭。
但既然江羡之开口讨要,她也不是小气的人,随口就应了。
天色将晚,估摸着江临之那边议事快结束了,他达成了目的,也不多留,起身告辞。
少年的身影消失在长廊尽头,再转角就是他的居所清风院,与这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