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上午。\t*i^a\n*l,a,i.s,k/.?c.o?m¢
雾蒙蒙的晨光透过精致的窗棂洒进房间。
沈清弦刚洗漱完,正琢磨着怎么再去踩踩点,就被另一名侍女恭敬地请到了主餐厅。
餐厅里气氛有些微妙。
老冥尊端坐主位,大夫人坐在他右手边,脸上带着一种虚假的温和。
纪晟坐在大夫人下首,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得意和兴奋。
纪司和纪昀坐在对面,脸色阴沉,眼神里充满了嫉妒和不甘。
纪浮生坐在最下首的位置,与往常不同,他脸上不再是那种死水般的麻木阴沉,而是带着一种近乎漠然的平静。
他慢条斯理地用银勺搅动着面前一碗散发着寒气的莲花羹,动作优雅。
唇角甚至噙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弧度,仿佛在听一件与己无关的趣事。
精致的早茶点心摆满了长桌,气氛在一种虚假的和谐中维持着表面的平静。
大家各怀心思地吃着。
终于,老冥尊放下了手中的玉箸,清了清嗓子。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集中到他身上。
他威严的目光扫过全场,最终落在沈清弦身上,脸上挤出一个自以为和蔼的笑容,声音洪亮地宣布。
“奶龙姑娘,经过本尊与夫人慎重商议,也考虑到晟儿的一片赤诚之心,你们的婚礼,就定在七日之后,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他说完,还刻意看了大夫人一眼。 新?完,本*神`站¢ *追`最′新!章-节^
后者立刻配合地露出一个“慈爱”的微笑,对着沈清弦和纪晟点头。
“砰!”
纪浮生手中的银勺,极其轻微地磕碰了一下碗沿。
他搅动羹汤的动作停了下来,脸上那抹浅淡的笑意瞬间凝固。
眼神深处翻涌起冰冷的杀意,但仅仅一瞬,又被他强行压了下去,恢复了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只是那握着勺子的手,收得更紧了。
沈清弦心里简首要骂娘了。
七天?!
这家人是急急国王吗?
还是纪晟这货烂到根本没人要,好不容易逮住一个冤大头就生怕跑了?
饶是如此,她面上却绝不能露出半分抗拒。
她恰到好处地露出一副被惊到的模样,微微张大了嘴,脸上迅速飞起两抹羞涩的红晕。
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慌乱和矜持:“啊……这……这是不是太快了些?我……我怕纪公子他……还没准备好呢……”
她含羞带怯地瞥了纪晟一眼。
将一个“担心情郎不够成熟稳重”的小女儿心思演绎得淋漓尽致。
纪晟立刻拍着胸脯保证:“奶龙,我早就准备好了!能娶你为妻,是我纪晟毕生所愿!别说七天,就是明天我也等不及了!”
他眼神热切,恨不得立刻把沈清弦娶进门。-完/本¨神 站_ ?无*错~内-容¢
老冥尊哈哈一笑,大手一挥:“无妨,七日时间,足够准备一场盛大的婚典了!奶龙姑娘不必担忧,一切自有府中操持,你只需安心待嫁便是!”
沈清弦心中冷笑,面上却只能做出更加羞涩的姿态。
她微微低下头,细声细气地应道:“那……那便都听尊上……安排吧……”
垂下的眼帘里,寒光一闪而过。
沈清弦最后的余音仿佛还在空气中回荡。
下一秒,异变陡生。
“呃啊!!!”
一声凄厉到恐怖的惨叫猛地传来。
只见刚才还意气风发,拍着胸脯保证的纪晟,脸色瞬间由红转白,再由白转青,看着好不吓人!
他痛苦地捂住肚子,整个人如同被抽掉了骨头,从椅子上“咕咚”一声重重摔倒在地。
身体痛苦地蜷缩成一团,像只被沸水烫熟的虾米。
“好痛……痛死我了……啊啊啊啊!!!”
他在地上疯狂打滚,额头上青筋暴起。
豆大的冷汗瞬间浸透了华贵的锦袍,五官因为剧痛而扭曲变形,哪里还有半分冥尊大公子的风度?
“纪公子!”
沈清弦立刻“花容失色”。
她惊叫着扑上前,蹲在纪晟身边,脸上满是“焦急”和“无措”。
“你怎么了?纪公子!你哪里不舒服?快说话呀!”
她一边“情真意切”地呼唤,眼角的余光却精准地捕捉到了长桌最末端——那个安静坐着的美少年。
纪浮生依旧维持着那副云淡风轻的姿态,甚至还在慢悠悠地搅动着他那碗莲花羹。
只是,在他低垂的眼帘下,那淡紫色的眸子里,清晰地掠过一丝快意。
唇角那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在纪晟撕心裂肺的惨嚎背景音中,微微上扬了一个更明显的,带着冰冷嘲弄的弧度。
沈清弦心下了然:果然是他!
“晟儿!”
“我的儿!”
冥尊纪枭和大夫人同时惊呼出声,脸色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