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槿才反应过来,大哭道:“小——景大人!您与我女儿有什么误会,不要冲动行事!一切都可以说清楚——”
景饲生置若罔闻,转身便走。!咸¨鱼 墈!书? 首~发^寒致给随侍使了个眼色,他们便上前去抓人。而寒致则跟在景饲生后头,低声问道:“景大人,您此番是想引那虞戏时露面,可若那虞戏时不在王都,从哪里知道母亲受苦一事?而且,属下记得,十年前有帮景大人找过这虞戏时,当时她和她母亲已经死在了途中。如今这又是怎么回事?”
景饲生脚步未停,只是微微侧首。“死的是假人。”
真的人在杀他呢,他怎会不知?
至于虞戏时万一不在王都——
“你认为来救母的那个刺客是谁?”
“原来如此。”
“就算不是她。那就一直把她母亲关在牢里便是,等到哪一天我不耐烦了,就送她先下去等着虞戏时。”
寒致有些犹豫道:“景大人,您不是曾说过,祸不及家人?”
“她例外。/五 4.墈.书′ `已~发′布\嶵-鑫`彰/洁_”
——“如果可以,我真想把她祖坟都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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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
“明日便是神女大选,你觉得我穿哪身衣裳去?”盛鸢站在卧房中,问着榻旁看书的虞戏时。
盛鸢的父母如盛鸢般热络淳朴,难怪会教出这般的女儿,虞戏时借宿几日的事便格外顺畅。只是虞戏时也不打算多麻烦,等到明日任务一过,就不再给盛鸢家添麻烦。
“白色的好看。”虞戏时道。
“我更喜欢这件翠青的,你看看,下摆还有粉色的花。”
“也好看。”虞戏时笑着说。盛鸢的这几条裙子看起来有些旧,但是保养得很好,盛鸢说,这是前些年家中还有盈余的时候,给自己做的生辰礼物。
此刻,温遥情才真切感受到了这世间平凡百姓在现实中流动的温暖。¢v!7`x`s-w′. c,o?m/
只是一两句寻常的家长里短,便让她觉得温馨得很。
“这件白色的便借给你穿吧,我瞧着你挺喜欢。”盛鸢笑着拿来那件雪白的裙子在虞戏时身前比划,“你我身材差不多,我能穿的你应该也穿得下。”
“我不用,若是弄脏了我心里还有负担。”虞戏时摆手拒绝。
“你不穿我才心里有负担呢。”盛鸢在她身旁坐下,“你看看,我打扮得漂漂亮亮,穿着珍稀的裙子,你却依然是一身旧衣裳,与你同行,我心里怎么过意的去?”
虞戏时便不再推拒,道:“好。那就多谢阿鸢啦。对了,还有一事,我得告知于你。”
“什么事?”
“你也知道,我之前刺杀景……景大人,我是万万不能出现在他面前了。所以这次神女大选,我恐怕得躲着些。其实在这次刺杀之前,我与景大人就有旧怨,他恐怕厌我入骨。只是我有不得不再接近他的理由。虽然我不能出现在他面前,但是神女大选,我还是会陪你去的。”
“嗯,我都能理解。戏时,是我不该和你聊这些,明知道你母亲现在身陷囹圄,我却还在轻松地聊着这些琐事,实在是不该。”
虞戏时笑着摇摇头。两人又聊了一阵,可是虞戏时发现,说好会到来的神力,她却丝毫感觉不到一星半点。
天色越深,她与盛鸢睡在一处,盛鸢早就已经睡着了,静谧的黑夜中只有窗外蝉鸣阵阵,虞戏时抬起自己的手,循着昔日运转灵力的感觉,尝试催动体内的神力。
毫无感觉。
第39章
天刚亮,神庙前的空地已经挤满了人。
神女大选算是百年难遇的盛事,但这次大选有些仓促,各项章程也略显得潦草,相对而言挑选的方式就会更为严苛,哪怕这个“神女”只是为了应付即将到来的祭祀而已。
以后换不换,还得另说。
所有要参加大选的女子先是过了一道鉴心门,过滤掉一些曾有恶念之人。这样的人大多会有两种情绪——要么问心有愧,要么贪痴嗔某一念极盛。
鉴心能不能真的鉴心另说,反正接下来有别的步骤考验心性。
最终胜者将由景饲生亲手系上祈福绶带,再过一些面子工程,毕竟被景饲生认可,也就代表被朝廷与王室认可,这份尊荣说粗浅些,能保三代无忧。
百姓们挤在临时搭建的护栏外,伸长了脖子张望。护栏内则是一条鉴心道,从鉴心门里进来的姑娘就从这条小道走上神庙。
高台之上,景饲生端坐于乌木椅中,看着井然有序的众人。
虞戏时想要靠近景饲生,就必须走进鉴心门,踏上鉴心道,这也代表着她也将参加这次神女擢选。她戴着帷帽,微微低头。盛鸢走在她前头,鉴心而已,对两人来说不算难事,待到要靠近神庙之时,盛鸢忽然低声道:“你看,神庙前跪着个妇人,看起来像是囚犯。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