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前,游灯瞳孔转变,流转着蓝紫的色彩,而这个屋子近日发生的一切,就尽数展现在她眼前。′s·a~n,s a^n_y q/.-c*o*m
她嘴角弯起,意料之外地获得了如此多且有用的信息——卖了赤髓、不去柳城、天赋异禀…以及虞戏时在纸上的圈圈画画。
“你要去柳城?”看完这一切,游灯恢复如常,低眼看着明月。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想干什么!”
游灯没有说话,而是盯着明月一阵,似乎心生一计,眼中的情绪慢慢浓郁起来。
正此时,门外传来一阵嘈杂。游灯微微偏头,听着外头的动静。“看来,都不需要我们出手了。”
说完,她转回头看向明月,“命数如此,好自为之。”
明月惶然睁大了眼,感觉到背上一痛,三个人便消失在了屋中。
她甚至还未起身,外头的劫匪就踹倒了大门。
整个黄县都陷入了祸乱,而她的屋子,也成了地图上被点燃的又一个标记。^x-x.k`s^g?. c¨o¢m/
大火连天,流民惊惶的哀嚎与受难者的惨叫此起彼伏,在游灯身后,这些吵闹的声音渐远。
明月的话又回响在她耳旁——“你们要去哪?可是柳城?”“哦,我还以为能同路,还很高兴呢。”
游灯抬眼,虞戏时所画的地图便浮现在眼前。只要理解了虞戏时的意图,通过她的标记推算出她想要找寻的方位,并不难。
她所用的时间,比虞戏时更快。
“卖赤髓、找景饲生。你们猜,之后会去哪?”
她身后的两名女子对视一眼,几乎不用思考,便道:“报仇。”
——“找您报仇。”
地图消失,她望向远处,“找我?我看未必。”
而她所望的方向,虞戏时花了三天,才到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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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戏时在溪边发现了香囊的碎片。¢咸-鱼,看^书`罔? 已.发,布¢嶵\鑫/蟑¢洁,
这个被景饲生无比宝贝的香囊给她留下了深刻印象,没想到此时还有这样的作用——让她发现景饲生的踪迹。
它卡在岩石缝隙里,虞戏时蹲下身,将它扯了出来,发现上面的血迹。
灵兔从袖子里跑出来,在她脚边不安地嗅着地面。
虞戏时目光顺着溪流向上游望去。这条小溪从北面的山坳流出,那里有一片茂密的树林。
离惘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你确定是他的?”
“确定。”不止外观相同,而且这个香囊用来装玉佩,早就已经没了香味。哪有这样的巧合?
溪边的泥地上有几个模糊的脚印,朝向山林方向。有灵兔辅助,她又发现几处血迹。
她拨开灌木,后面的山壁上赫然出现一道狭窄的裂缝。宽度仅容一人侧身通过,入口处的苔藓有被蹭掉的痕迹。
总要进去看看。
掘地三尺,也要把景饲生找出来。
她喝了口水囊里的水,而后从包袱里取出火折子。火光亮起,离惘皱起眉头:“你确定要进去?”
她说了句老话:“来都来了。”
裂缝内的通道曲折狭窄,走了约莫二十步,空间才开阔起来。火光照出一个低矮的洞窟,角落里堆着些枯枝,旁边还有个空水囊。
最里侧的岩壁下蜷缩着一个人影。
他背靠着岩石,右臂垂在身侧,衣袖被血浸透了大半。听到脚步声,他抬头,左手摸上了身边的刀柄。火光映照下,他的脸色惨白,嘴唇干裂,身上不知有多少处伤口,才会满是血痕。
“是我。”虞戏时站在原地,将火把插在岩缝里。
景饲生的目光在她和洞口之间来回扫视,很快脸色冷了下来,若有所思:“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你的香囊在溪水旁。”虞戏时指了指自己的发现。
“就凭这个?”
“还有你的脚印。”她耐心解释,“我又不是没和你同行过,认得出。”
“跟踪?”
“我在找那家人。”虞戏时解开腰间的皮囊,扔到他脚边,“喝点水吧。”
水囊在地上滚了半圈。景饲生没去捡,“什么家人?”
“说错了,应该是三个人。质子与奶娘,还有个男人。”虞戏时蹲下身,与他平视,“你说过要找到他们。”
景饲生仍紧握着刀柄:“你为什么找他们?”
“因为要找到你。”
“…………”又绕回来了。
“放心吧,若是我要杀你早杀了。”虞戏时像哄炸毛的小狗般,尽量放缓态度,“你才救了我,我不会伤害你。”
一阵沉默。火光摇曳,在岩壁上投下两人的影子。
景饲生咳嗽起来,不得不松开刀柄按住胸口。虞戏时上前,担忧道,“伤口可有处理?很容易感染。”
景饲生挣了一下,但失血和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