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像忘了,我没有家人。/咸¢鱼\看 书¨惘. ¢更-薪.最^全_”景饲生微微侧头,腰间的金色令牌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太妃——”
听着这语气,景饲生好像真的忍无可忍,要先杀再查,虞戏时连忙开口,打断道:“景大人——!我有重要的话要说——”
景饲生的话头果然被她止住,他却没有转过身来,大步跨出了花园。
虞戏时跟在他身后,向着出宫的方向走出一段距离,景饲生才转过身来:“你有什么话要说?”
“景大人,她到底是太妃,就算要杀,也不可让自己的手沾染上血腥。”
景饲生扬唇,笑得有些讥嘲,“那用谁的手?你的?”
虞戏时不理会他的态度。
就她看过的古籍而言,杀太妃,算是罕见,就算有,大多是——“逼迫自尽、废黜或是幽禁、亦或是借刀杀人。
就算是这些迂回的法子,都需要先广传其罪名,是为铺垫。′d-u¨s_h,u′8/8..\c?o′m_有罪之人,死了才没人说什么,在众人眼中才是罪有应得。
这些道理你比我明白,为什么要因为这样一个人,而让自己惹上腥臊?”
景饲生静静听她说着,她说完了,他才似笑非笑道:“虞小姐,我惹不惹腥臊,关你什么事?”
虞戏时默了片晌,大步绕过他,往宫门的方向走去。
忍了他许久,之前是觉得自己于心有愧,此时真是憋了一肚子火。
正怒冲冲地走着,忽然听见他在身后道:“我不叫马车,你就想这么一路走出去,走上山,走回神庙?”
“……”虞戏时火更大了。
走回去又怎么样?
反正现在不想跟他说话。
景饲生不知何时已经追了上来,抓住她袖侧,迫使她停了一下,她抽出手去,看见景饲生递来一个药瓶。
“把身上和手上的伤治一治。.t?a-k/a`n*s*h?u~.?c′o.m′我身上的腥臊够多了,可不想多一个虐待圣女的罪名。”
草,狗贼。
虞戏时从他手里一把拿过药瓶,嘟囔了一句:“你还怕这个?”
便继续加快步子向前走。
走了十来二十步,感觉到肩膀一沉,压得伤口处也有些疼——是一件披风搭在了她的身上。
她疑惑看去,景饲生没看她,“流血了,走出去难看。”
“……”别烦我!
虞戏时摘下披风,还给他,他没伸手,她就扔地上,“多谢景大人好意,只是怕我穿过的你觉得恶心。”
景饲生这才将目光投向她,满是不可理喻,便见她只留下了个后脑勺,头上素坠摇摇晃晃,步履生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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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宫门处时,一辆马车赶了过来,车夫向她行礼,并给她看那摞被遗忘的书册,随即便将书册放进马车之中。
虞戏时有些疑惑,这是景饲生唤来的?此时便听见有人在身后唤她:“姐姐。”
祁姜引有些小心翼翼地走到她身边,“姐姐,我们可以聊聊吗?”
虞戏时有些意外,“好。”
祁姜引随她上了马车,她看见祁姜引手上的令牌,猜测这应该是出宫用的东西。祁姜引见她看着,主动解释道:“我跟在太妃身边多年,没求过她什么。今天看见姐姐,便求太妃放我出宫一次。”
虞戏时知道浮玉此刻心情应该不大好,去求她要令牌,大概是要受些责难的。
“玉儿,这些年,你还好吗?”
“我如今已经不叫玉儿了。‘玉’字冲撞了太妃名讳,所以改为‘引’字。祁姜引,姐姐,我唤作祁姜引。”
虞戏时笑道:“我唤作虞戏时,如今住在神庙,当这劳什子圣女。你怎会到太妃身边去?”
祁姜引将母亲卖她一事同虞戏时一讲,“未曾想过,这么多年,我伺候的竟然是你们的仇家,一个一直迫害你们的人。”
“你怎会知道太妃与我们有仇?”
“当年我并不知道你与那位公子的名讳,只知道这些年太妃对景大人做的事,如今名姓与人对上,才知道我错得有多离谱。”
虞戏时思衬着,低声道:“对于当年太妃与先嗣君苏蘅沂的事,你知道多少?”
“先嗣君被太妃所害,这件事景公子与姐姐你恐怕都知晓,只是苦于没有证据。我无用,这么些年也没能了解当年细节,但是我的确知道一些事情。”
见祁姜引似乎有心要透露一些秘密,虞戏时道:“阿引,你此次出宫来见我,太妃必会知晓,你会不会有危险?”
听见这句话,祁姜引终于露出了笑容:“姐姐,这么些年我已经知道,不是所有人通过努力就能挣脱泥沼,可能反而越陷越深,这是命。而我,不过是竭尽全力地从一个囚牢逃到另一个囚牢里去。我好不容易逃离了母亲身边,却束缚在了太妃手下。这错在我,人永远到达不了自己眼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