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没有基金会 第47章：微生物诱变剂

1347年，黑云压着勃艮第的村庄。·兰_兰*闻′血￠ ,庚,新¨罪?全¨

牧羊人雅克是第一个发现那东西的——一个生满红锈的铁罐，半埋在河岸的烂泥里。它看起来像废弃的酒桶，但斧头劈上去只迸出火星，连道划痕都没留下。村里的铁匠吐了口唾沫，说这一定是魔鬼造的玩意。

没人注意到，罐子边缘渗出一缕几乎看不见的雾气。

三天后，铁匠的学徒开始发烧，腋下冒出鸡蛋大的黑色肿块。接着是面包师的妻子，她的皮肤下爬满紫黑色的纹路，像树根在血肉里蔓延。到了第五天，整个村庄都回荡着哀嚎，尸体堆在广场上，连乌鸦都不敢靠近。

修士举着十字架挨家挨户洒圣水，却在给一个孩子做临终祷告时突然僵住——那孩子溃烂的嘴角正渗出某种莹绿色的脓液，在烛光下微微发亮。这不是普通的黑死病。

当最后一个健康人逃往邻镇时，锈罐依然立在河岸，表面渗出新的雾气。风裹挟着它掠过田野，所到之处连野鼠都抽搐着死去，它们的尸体很快被另一种生物占据：那些本该随宿主死亡的跳蚤，此刻甲壳泛着金属光泽，在腐肉间欢快地跳跃。·求~书?帮- ~追.最,歆-彰.洁!

巴黎的医生们后来在笔记里写道："勃艮第的瘟疫与众不同，患者的溃烂处会生长出菌丝般的物质，仿佛……有什么东西正从他们体内发芽。"

当黑死病的浪潮终于退去，欧洲大陆上堆满了尸体，活下来的人开始清算这场灾难的源头。威尼斯的一支医学调查队在隔离区的地下室里找到了它。

它躺在角落，表面爬满暗红色的锈迹，像凝固的血痂。人们戴上浸过醋的麻布面罩，用铁钩将它拖出来，决定用火焰净化这个“恶魔的容器”。

柴堆垒得比人还高，火焰吞噬了木料，热浪扭曲了空气。可当灰烬冷却后，铁罐依然完好，连锈迹都未曾剥落。更可怕的是，当晚参与焚烧的工人全部病倒——不是黑死病的黑斑与肿胀，而是一种新的恶疾：他们的皮肤开始溃烂发绿，伤口渗出荧光般的脓液，肌肉像腐烂的果肉般片片剥落。

“这不是瘟疫……”威尼斯总督的御医颤抖着记录，“这是某种活着的**。_狐`恋_蚊-穴/ `首′发/”

很快，这种新疾病有了名字——“绿腐病”。它比黑死病更缓慢，却更顽固，对抗任何放血、祷告或草药。患者会在痛苦中溃烂数周才死，而他们的尸体……会持续散发绿色的雾气。

当铁罐被锁进铅封的箱子，运往罗马教廷时，沿途的村庄己经开始新一轮的逃亡。人们终于明白——黑死病只是开始**，而这个不锈不毁的铁罐，正在释放某种更古老、更邪恶的东西。

它无法被破坏，无法被掩埋。它只是沉默地等待着，等待下一次被打开……

恐惧往往比瘟疫传播得更快。

人们终于意识到——这铁罐既不能被摧毁。于是，在罗马教廷的授意下，一群身穿铅衬长袍的修士将它带到了阿尔卑斯山深处，掘地十丈，将它封入一个以圣水、盐与银符咒镇守的石棺中。他们在其上建造了一座修道院，命名为"圣米迦勒庇护所"，让僧侣世代诵经镇压。

奇迹般地，瘟疫停止了。

几个世纪过去，修道院的墙壁爬满藤蔓，石棺的传说渐渐被遗忘，只剩下模糊的祷词在修士间低语："地底之物，永眠勿醒。"

首到1917年，一颗炮弹撕裂了修道院的穹顶。

德军工兵在废墟下发现了石棺，撬开时，铁罐的锈迹在月光下泛着血一般的暗红。随军的化学家**弗里茨·哈勃**——那个痴迷于用科学制造毁灭的天才——如获至宝。他戴着橡胶手套抚摸罐体，发现它正在渗出新的雾气，比中世纪记载的更加浓稠，泛着诡异的荧光绿。

"这不是瘟疫，"他在实验日志中写道，"这是完美的武器。"

一个月后，在佛兰德的战壕上空，德军释放了第一批毒气。但士兵们很快发现，这并非普通的氯气——吸入者不会立即窒息，而是会在三天后开始咳嗽，吐出发光的血痰。他们的皮肤从内部溃烂，像被看不见的菌丝蚕食。更可怕的是，死者的尸体成了新的传染源，绿雾从他们的口鼻中渗出，随风飘向新的受害者。

前线的崩溃是连锁反应：法军以为这是新型芥子气，英军怀疑是撒旦的诅咒。当哈勃得意地向柏林汇报时，没人注意到实验室的铁罐正在渗出更多雾气——仿佛被战争的血腥唤醒了某种食欲。

1918年，当"西班牙流感"席卷全球时，只有少数医生发现：某些死者的肺部组织里，生长着绝非自然演化所能形成的荧光色菌斑。

而那个铁罐，此刻正静静躺在柏林郊外某座实验室的保险柜里，等待下一次被打开……

1919年，凡尔赛条约签署后的第三个月，一支秘密盟军小队突袭了柏林郊外一座废弃的军事研究所。

他们在铅封的地下室里找到了它——那个锈迹斑斑的铁罐，被锁在通电的玻璃柜中，周围散落着德军的实验记录。纸页上潦草的德文记载着触目惊心的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