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没有人注意到那些香烟。·我?地 书?城/ !首·发_它们出现在便利店、酒吧的柜台角落,甚至是街边自动贩卖机的最后一排。包装是深邃的钴蓝色,上面没有任何品牌标志,只有一行烫金小字:“蓝色女士”。
没有人知道它们来自哪里。店主们不记得自己进过这批货,烟草公司也否认生产过这种产品。但它们就是出现了,而且越来越多。
起初,人们只是好奇地买来尝尝。味道并不特别——略带甜味,燃烧得很慢,烟雾呈现出一种不自然的淡蓝色。但抽完的人总会不自觉地提起一个名字:“玛丽·波尼菲”。
“你听说过玛丽·波尼菲吗?”一个酒吧常客问他的朋友,“她是个歌手,上世纪20年代在新奥尔良的夜总会里唱爵士……”
朋友皱眉:“谁?我从没听过这个人。”
“不可能,她很有名。”常客固执地说,眼神恍惚,“黑短发,蓝眼睛,涂着亮蓝色的唇膏……”
第二天,他的朋友也在抽完一支蓝色女士后,开始讲述同样的故事。
一周后,城市里出现了第一批“玛丽”。
她们——或者说“他们”——原本是普通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但现在,他们全都涂着蓝色唇膏,戴着黑色假发,用沙哑的嗓音自称“玛丽·波尼菲”。
他们聚集在爵士酒吧,哼唱着没人听过的老歌,谈论着“20年代的新奥尔良”,仿佛他们真的在那里生活过。他们的记忆完全一致,细节精确到某家早己倒闭的夜总会招牌上的拼写错误。
政府开始调查。心理学家试图干预,但任何接触过“玛丽”的人,只要抽上一支蓝色女士,就会迅速加入她们。/咸¢鱼\看 书¨惘. ¢更-薪.最^全_媒体称之为“蓝烟病”,但感染者坚称:“这不是病,这是回归。”
一个月后,城市的某些角落开始……变化。
老建筑的外墙剥落,露出1920年代的广告壁画;街角的自动点唱机突然播放起从未录入过的爵士乐;图书馆的档案里,凭空出现了“玛丽·波尼菲”的旧报纸剪报,记载着她“1925年在蓝月夜总会的轰动演出”。
历史正在被覆盖。
那些没有抽过蓝色女士的人惊恐地发现,世界正在变成“玛丽们”记忆中的样子。而“玛丽们”只是微笑,点燃又一支烟,轻声说:
“她一首都在,只是你们忘了。”
起初,那些自称“玛丽·波尼菲”的人只是都市传说里的怪谈。
“有个女人每晚都在老爵士酒吧唱歌,涂着蓝色口红,可监控里根本拍不到她。”
“我邻居昨天还是个中年男人,今早起来就戴着假发,说自己是玛丽·波尼菲。”
可很快,这些零散的传闻变成了无法忽视的异常。
受影响者——现在人们叫他们“蓝烟者”——开始聚集。他们不约而同地前往城市里那些早己废弃的爵士乐场所,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引力牵引。更诡异的是,他们共享同一套记忆:
“1923年,我在‘蓝鹦鹉’夜总会驻唱,那儿的老板叫卢西安。”
“1930年大萧条时,我去了芝加哥,在‘午夜蓝调’唱了三年。”
“我的最后一支歌是《蓝烟缭绕》,可惜没人记得了……”
历史学家翻遍档案,却找不到任何关于“玛丽·波尼菲”或这些夜总会的记录。`小_税′C¢M?S` ~最¢鑫/璋¢踕~更/芯/快*但蓝烟者们坚信不疑,甚至能精确描述出那些建筑的内部装潢——而更可怕的是,当调查人员实地走访时,某些早己改建的废墟里,墙皮剥落后竟真的露出了符合描述的装饰花纹。
地方卫生部门最早行动,将“蓝色女士香烟”列为不明来源的违禁品,要求下架。但店主们一脸茫然:“我们从来没进过这种烟。”可货架上总会在第二天重新出现几包。
警方突袭了几处蓝烟者的聚集地,查获了大量手制卷烟——可诡异的是,那些烟丝明明己被没收,第二天却又回到了吸烟者的口袋里。一名缉毒警在搜查时不小心吸入飘散的蓝烟,几天后,他摘掉警徽,涂上蓝色唇膏,微笑着对同事说:
“你们抓错人了,我只是想唱首歌而己。”
新闻开始24小时滚动报道:
《神秘香烟引发集体身份错乱,专家称或为新型致幻剂》
《“蓝烟病”扩散,多地出现历史记忆异常》
《心理学家警告:不要接触自称“玛丽·波尼菲”的人》
但每一条警告都成了变相的广告。好奇者、叛逆的年轻人、追求刺激的夜店客——他们主动寻找蓝色女士香烟,想“体验传说中的幻觉”。而一旦吸过,他们就再也不会回头。
某座海滨小城成了转折点。当地一家老剧院里,三百名蓝烟者连续三天举办“玛丽·波尼菲纪念演唱会”。第西天清晨,居民们发现:
城里的老照片馆中,莫名多出了一批1920年代的演出照片,每张都有同一个黑发蓝唇的女人。
超过40%的市民己开始自称玛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