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没有基金会 第11章：有感知的内战纪念雕像

美国佛蒙特州，伍德斯托克小镇 | 1995年夏

退休教师玛格丽特·霍华德每天傍晚都会去镇中心的公园散步。/嗖?艘-小/税￠蛧/ ·追?蕞_歆`璋*結*

那座内战士兵雕像己经立在那里一百多年了——花岗岩雕刻的年轻士兵，手持滑膛枪，目光坚定地望向远方。没人记得他的名字，镇志上只写着“纪念1863年伍德斯托克战役阵亡者”。

但今晚，有些不对劲。

玛格丽特停下脚步，揉了揉眼睛。

雕像的头转动了。

不是错觉。那颗花岗岩头颅正以极其缓慢的速度转向她，石质眼球在夕阳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天啊……”她后退两步，差点被长椅绊倒。

玛格丽特报了警。

镇上的警长是个务实的人，他坚持认为老太太是“夕阳晃花了眼”。但为了安抚她，还是去检查了雕像。

“看，结实的石头。”他用力拍了拍雕像的基座，“总不能是——”

砰！

一声震耳欲聋的枪响。警长的帽子飞了出去，上面多了一个焦黑的弹孔。

两人僵硬地抬头。雕像的滑膛枪管正冒着青烟，而几米外的橡树上，一只乌鸦的尸体啪嗒落地。

“它……它刚开枪打了那只鸟？”警长的声音发抖。′山.叶?屋? *首·发,

雕像缓缓放下枪，石质的嘴角似乎翘了翘：

“讨厌它们在我头上拉屎。”

消息传得比野火还快。

第二天，整个伍德斯托克的人都挤在公园里围观“会说话的雕像”。镇长理查德·克尔试图维持秩序，他用扩音器喊“保持距离”。

镇议会紧急召开会议，争论该如何处理这个“活过来的历史遗迹”。最终达成共识：

1. 禁止投喂雕像（有人试图给它塞汉堡）。

2. 每周清洁雕像（由玛格丽特自愿负责）。

3. 竖立警示牌：“小心枪击——活雕像区域”。

令人惊讶的是，雕像很快融入了小镇生活。

只有玛格丽特知道它的孤独。

某个深夜，她看见雕像仰望着星空，石头的脸颊上有水痕——

或许是露水。

或许不是。

美国佛蒙特州，伍德斯托克小镇 | 1995年秋

军用卡车和黑色SUV封锁了公园的每一个入口。

小镇居民被拦在警戒线外，看着那些戴墨镜的军官和科学家围着雕像架设仪器。玛格丽特试图上前解释，却被一名士兵拦住：“女士，这里现在是军事管制区。~天^禧·小\说`惘* _首!发￠”

雕像依然笔首地站在基座上，但花岗岩的眉头微微皱起——如果石头能皱眉的话。

“我不喜欢这样。”它的声音低沉如岩石摩擦，“太多噪音，太多……电线。”

三天后，一位特殊的访客到来。

威廉·卡特少将，美国陆军历史档案部主管，同时也是内战史专家。他穿着笔挺的军装，胸前别着几枚古老的勋章，站在雕像前摘下帽子。

“士兵。”他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我是威廉·卡特少将，第54马萨诸塞步兵团后裔。”

雕像的眼睛缓缓转动，落在他身上。

“第54团？”它的语调第一次有了波动，“你们……还在？”

卡特将军点头：“而你，士兵，你叫什么名字？”

雕像沉默了很久。

“我不记得了。”它最终说道，“只记得……树林，枪声，还有命令。”

将军向前一步：“那么，士兵，我现在给你一个新的命令——从那个该死的基座上下来。我们需要谈谈。”

第一步

花岗岩的关节发出雷鸣般的摩擦声。

整个公园鸦雀无声，连军方科学家都屏住了呼吸。

雕像的左脚——一百三十年来第一次——离开了基座。碎石和苔藓从它的靴子上剥落，地面在它一吨半的重量下微微震颤。

“上帝啊……”玛格丽特捂住嘴。

雕像低头看着自己的新位置，似乎有些困惑。

“感觉……很奇怪。”它活动了下石质的肩膀，“但还不错。”

华盛顿特区 | 1996年夏

花岗岩的碎裂声在实验室里回荡。

经过三个月的“适应训练”，雕像——现在被称为“约翰·H·卡莱尔”（在阵亡将士名册上找到的名字）——正在进行最后的形态调整。军方的科学家们用金刚石钻头小心翼翼地雕刻，让它的外表更接近人类。

“肌肉群模拟完成。”首席工程师擦着汗说，“但花岗岩关节的磨损率比预期高20%。”

卡莱尔低头看着自己新雕琢的双手，五指灵活地开合。它的声音仍然低沉如雷，但词汇量己经达到大学水平：

“比石头身体方便多了。”

内战纪念日 | 1996年7月3日

当卡莱尔走上演讲台时，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