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民国，我要争霸天下！ 第191章 暗流涌动：再次活跃起来的倭国（四）

双方的电报战比前线的枪炮声还要密集，往来于金陵临时政府与闽省伪政权之间的电文，像一道道裹挟着硝烟火药的黑色闪电。¨丸,夲?神*栈· 嶵?芯/璋′截-更\薪·快!金陵方面以 "南方正统" 自居，用烫金落款的密电指责闽省当局 "妄议国体"；闽省则以仿宋铅字排印的通电回敬，痛斥对方 "甘为倭寇鹰犬"。这些措辞激烈的电文在长江与闽江之间穿梭往复，字里行间迸溅的暴戾情绪，仿佛化作实质的唾沫星子，足以将烟雨江南的青瓦白墙尽数淹没。

更具讽刺意味的是，两派皆高举 "三民、主义" 大旗：金陵临时政府将青天、白日旗挂在与阿美利卡密谈的谈判桌上，用孙先生的遗训粉饰其出卖关税自主权的行径；闽省伪政权方面则在通电里引述《建、国方略》，却在租界处置问题上与倭方暗通款曲。曾经凝聚革命力量的主义纲领，在权力与利益的撕扯下支离破碎，那些镌刻在雨花石军校墙上的训诫，此刻早己化作政客们博弈时随手丢弃的筹码，将革命先辈抛头颅洒热血的初心践踏得面目全非。

倭国驻厦门总领事山本条太郎敏锐地嗅到了机会，如同闻到血腥味的鲨鱼。/求?书*帮_ ¨追?蕞?薪*彰-劫.这个矮胖的外交官戴着一副玳瑁眼镜，镜片后面的眼睛闪烁着精明的光芒。他说话总是笑眯眯的，态度和蔼可亲，让人放松警惕，却能在不经意间把锋利的条款塞进友好的寒暄里，手段阴险而高明。

他通过湾岛总督府的关系，动用了不少人脉和资源，弄到了一张前往鼓浪屿的特别通行证。怀揣着陆军省拟定的 “合作方案”，这份方案里藏着倭国对闽省乃至整个南方的野心，他登上了开往闽省的客轮。海风在他耳边呼啸，他的心中却充满了期待，仿佛己经看到了倭国势力在南方扩张的美好前景。

鼓浪屿的夏夜潮湿而闷热，黏腻的空气让人感到压抑。海风裹挟着咸腥味，吹进倭国领事馆，却吹不散馆内的紧张气氛。汪晶畏穿着一身舒适的丝绸长衫，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茶盏边缘，茶水倒映出他憔悴的面容和复杂的眼神。坐在对面的山本条太郎刚用银签挑开一个荔枝，晶莹剔透的果肉在灯光下泛着诱惑的光泽，他慢条斯理地品尝着，享受着这片刻的惬意。

“汪先生，贵我两国一衣带水，有着悠久的历史渊源，理应携手共进，共创繁荣。\n\i,y/u_e?d`u`.?c′o¨m`” 山本的中文带着生硬的东京都腔，却吐字清晰，语气显得十分真诚。“蒋总司令的北伐不过是穷兵黩武，只会让南方陷入更深的战乱，百姓流离失所，苦不堪言。” 他将荔枝核吐在青瓷碟里，发出轻脆的声响，然后话锋一转，“而您的‘和平统一’主张，才符合华倭两国的根本利益，也能让南方的百姓早日过上安稳的日子。”

汪晶畏喉结在雕花玻璃台灯的光晕里上下滚动，冷汗顺着青灰长衫的衣领蜿蜒而下。窗外黄浦江浑浊的浪涛声裹挟着霓虹光影拍击岸堤，他的指甲深深掐进红木太师椅扶手，在烫蜡的木纹上划出几道月牙形凹痕。倭国人递来的《闽省经济合作备忘录》此刻就摊在酸枝木书案上，油墨未干的字迹像毒蛇吐信 —— 闽都船政局的钢铁熔炉要由三井财阀注资，闽南钨矿开采权划归三菱商事，甚至连漳厦铁路的枕木都要印上 “大倭国帝国特许” 字样。

金陵财政部的密电还揣在内袋，冰凉的电报纸与体温反复摩擦，早己揉出细密的褶皱。陈果夫那句 “闽省财政自即日起自理” 像把钝刀，将闽省十万驻军的生路拦腰斩断。更要命的是潮汕方向传来的急报，粤军的重炮己在揭阳城外架起，青天、白日旗在山坳间若隐若现，随时可能撕破闽粤边界的防线。

副官刚刚送来的花名册还摆在案头，三百多个红圈触目惊心 —— 那是拖欠三月军饷后开小差的士兵。军械库里的汉阳造锈迹斑斑，弹药箱里的子弹连实弹演习都凑不齐。当楼下传来士兵哄闹着要粮饷的喊声时，汪晶畏突然发现自己握着茶杯的手在发抖，滚烫的龙井泼在 “倭华亲善” 的烫金请帖上，晕开一片浑浊的暗黄。

面对前来送请帖的山本条太郎，他的内心在激烈地挣扎。他何尝不知道倭国人的算盘 —— 他们想要的是在华的特权，是闽省丰富的矿产和铁路的控制权，是将华夏变成他们的原料产地和商品倾销市场。但眼下的处境让他别无选择：金陵方面切断了闽省的财政拨款，军队的粮饷成了大问题；粤军在潮汕地区蠢蠢欲动，随时可能发起进攻；手下的部队人心惶惶，连军饷都快发不出来了，士气低落到了极点。

“总领事的意思是……” 他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充满了犹豫和渴望。

山本条太郎指间的雪茄在黄铜烟灰缸上轻叩，火星迸溅的瞬间，他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窗外黄浦江的汽笛声穿透法租界的梧桐树荫，却掩不住这间密室里翻涌的暗潮。他慢条斯理地解开藏青色西装的银扣，从鳄鱼皮公文包中取出泛黄的军用地图，褶皱处还残留着海水浸泡的痕迹。

"汪先生可知，闽省的山坳里藏着多少把生锈的刺刀？" 铅笔划过地图的沙沙声像毒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