眠玉继续指着宋衔月嘶喊:“她根本就没有疯,一直都是在装疯卖傻!老夫人这两年来对她一直不好。
她就一直怀恨在心。
先前她能忍着委曲求全,是因为她惦记着二公子,想着等二公子回来她的苦日子就到头了。
可没想到二公子没能活着回京——
她先克死老侯爷,又克死二公子,被老夫人万般嫌弃、忌讳。
她怕以后在这个侯府完全没了好日子,又加上先前这两年老夫人对她不好积怨成仇,就装疯卖傻——
所有的一切都是她做的,她人前一套,人后一套,这府上所有人都被她给骗了!
就是她谋害老夫人,是她!”
宋衔月眸光微动。
眠玉这胡言乱语的攀诬,倒是歪打正着说中了一部分事实。
“姐姐你……”宋暖言柳眉紧蹙:“你有什么委屈你可以与我说,我们姐妹二人可以商量着一起解决,
你怎能狠毒的谋害婆母?
现在东窗事发,婆母随时会有性命危险,你可怎么担得起重责啊姐姐!”
青苗听她们一唱一和,简直气的脸都绿了,忍无可忍指着眠玉破口大骂:“你胡乱喷什么粪?!
我家小姐什么时候怀恨在心,诅咒老夫人,还指使你做那种恶事了?
你都从不在小姐面前伺候!小姐怎么吩咐你?
这事整个明月居的下人谁不清楚?你竟敢这么胡言乱语诬赖我家小姐!你这个该死的东西!”
“住口!”
宋暖言厉喝一声,“大理寺焦大人在此,侯爷和我也在此,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丫头叫喊?”
她眸光极其冷锐地盯了青苗一眼,视线转到宋衔月的面上。
看似痛心疾首,哀伤至极。
实则那担心无力的眼神里含着只有宋衔月才能看得懂的挑衅和得意。
宋暖言道:“事到如今,姐姐还有什么话说?”
此时所有人的视线,都已经落到了宋衔月的身上。
下人们震惊无比。
谢庭云也双眸眯起,将信将疑起来。
如今仔细回想,宋衔月几次暴力针对宋暖言,言辞间说宋暖言抢了自己丈夫。
明月居里原本好好的两个管事婆子猝不及防就或犯大错,或得了失心疯被送出府去……
这一桩桩、一件件,竟是那么的蹊跷。
谢庭云又回忆着宋暖言说的那些,顾氏欺压宋衔月之事。
他是顾氏的儿子,太清楚顾氏对待宋衔月的态度。
宋暖言此时和眠玉说的那些,全都没有错。
所以……宋衔月本就对顾氏积怨颇深,这一次“庭云”战死,她撞棺半死不活还被丢进北苑无人管她死活。
她就积怨成仇,借机装疯卖傻报复!
更要紧的是——
宋衔月前几日夜间说她的鼻子很灵,可以分辨每个人的气息,也就是说,她一直就知道自己是谢庭云!
如果她从一开始就在装疯卖傻,还一开始就知道自己是谢庭云,
那么那回廊深处绿荫亭中,她无数次痴痴地唤着庭云,是真的痴恋自己,还是借着痴傻表露深情,
叫他愧疚,折磨他的心,以此报复他?
这推断出的真相,叫谢庭云怒不可遏,她竟然利用自己对她的感情!
谢庭云看着宋衔月的眼神变得冷厉而阴沉,“真的是你?我竟不知道,你是这样处心积虑,又狠毒的人!”
却只一瞬,谢庭云陡然反应过来——她如果真的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知道他假冒了谢怀安。
那她现在会不会当众把这件事情说出来?
焦昶在这儿。
他是大理寺的人,最是擅长捕捉蛛丝马迹。
一旦被宋衔月开口说出自己假冒身份之事,那一定会被焦昶注意到,然后顺藤摸瓜抓住不放。
自己不但会彻底身败名裂,还会坐实欺君之罪,恐怕会掉脑袋!
谢庭云霎时间浑身发冷:“来人,把明月居所有人,包括眠玉全部带下去!”
他转向焦昶,面色凝重。
“今夜有劳焦大人专门跑一趟,这本是侯府家事,后续的事情,就由我们自己解决吧。”
宋暖言为谢庭云这态度愣了一瞬。
他难道不信?
竟要把焦昶送走!
焦昶皱眉,看看宋衔月又看看谢庭云,似乎有些犹豫:“这……”
谢庭云又道:“这件事情涉及永定侯府和英国公府二府,不是寻常的刑狱案件,还请焦大人理解。
来人,这就送焦大人离开!
等事情了结,我改日会亲自登门,感谢焦大人到府上为我们主持公道,查出真相。”
焦昶垂眸,好似同意了的样子。
宋暖言心中大急!
焦昶在场,事情就能被无限放大。
宋衔月谋害婆母证据确凿,绝对会身败名裂,按照律法有可能去服一辈子内狱,甚至要以命相赔!
焦昶要是走了,那就成了家事。
谢庭云不知是遭了什么失心疯被宋衔月迷了心眼,怕不是要维护宋衔月所以送走焦昶?!
“不行!”
宋暖言当场拒绝:“焦大人不能离开!婆母被毒害的命在旦夕,这等人神共愤的恶事早已经不能称作家事。
焦大人一定要留下主持公道!”
谢庭云脸色铁青,心中直骂“蠢货”,恨得就想一巴掌将那愚蠢的宋暖言甩昏过去。
就在这时,不远处忽然两声“哎呦”惨叫。
谢庭云和宋暖言同时回头。
只见先前上前去,想要按照谢庭云吩咐,将明月居所有人带下去的一队府上侍卫,竟倒的人仰马翻。
荣娘伸开手臂挡在宋衔月面前,眼神极其冷锐。
“你竟是个练家子!”谢庭云眸子陡然眯起,“常理,你亲自上去,把这个婆子拿下!”
随着一声“是”应下,一直如影随形跟着谢庭云的常理飞掠上前,使出擒拿手,一招锁向荣娘肩膀,一招锁向咽喉。
荣娘虽是女子,年纪也不小了,但身手竟极其敏捷。
不但身法极快地避开了常理的擒拿,还在侧身时飞起一脚,把常理踹的重重摔到谢庭云面前,
脸色死白的半晌起不来身。
场面在这一瞬间安静了下来。
谢庭云震惊地看着荣娘,以及荣娘身后的宋衔月。
宋衔月眸光深沉,定定地看着谢庭云:“为何要将我明月居所有人全部带下去,你是信了眠玉的话,觉得我就是那样的人。
你是觉得,老夫人如今命在旦夕是我害得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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