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遥远的平安时代,产屋敷族独子降生,取名产屋敷月彦。
但月彦少爷刚出生时既没有呼吸也没有脉搏,一度被接生的产婆认为是死胎。
老爷夫人伤心不已,不得已下令火葬月彦少爷。
洁白的花朵包裹他,火焰翻滚的蛇信舔舐他的皮肤,在死亡的威胁下,月彦少爷才挣扎着发出第一声啼哭。
即便凭借对活下去的执念拼命从鬼门关爬了回来,但因罹患绝症被医生断言活不过二十岁。
月彦少爷是脆弱的,像一朵随时凋零的花,但每一片花瓣都长满了尖刺。
“阿兰,虽然你只在少爷屋内最外围伺候,但还是要谨慎行事。”
“是。”
彼时已经转世后,成为产屋敷族侍女的你,面对年长者的教诲恭敬应道。
你当然知道自己伺候的是怎样一位喜怒不定的主子,观察那些贴身侍女的下场就可以看出。
翠兰姐姐只是和身边人抱怨少爷扔东西时砸伤她的手,当晚就被【兵】拖出房间,从此不见身影。
杏姐姐不止一次顶着一身污秽和伤口从少爷的房间走出,有了翠兰姐姐的前车之鉴,虽然你想问她也想说,最后也只化作一声叹息。
那时的你已经明白,少爷就是这里最不可忤逆的存在,要把他当做神一样侍奉,勿视勿听勿言,做好听话的木偶,才可以在活下去。
所以面对杏姐姐的再一次带着伤口回到就寝的房间时,你从床底掏出一个小布包,里面全是你之前拾捡而积攒的茶叶残渣。
虽然因为少爷罹患绝症,时常有三四个医生在院子中待命,可你们是再低贱不过的侍女,是万万不可去医治和用药的。
挑出几个扔到水里,细细搓出最后一点茶汁,然后用干净的布打湿,再来清洗那些伤口。
和翠兰姐姐当初抱怨的一样,月彦少爷生气时喜欢砸东西,也从不会顾忌人,那些瓷器迸飞的碎片就会四处飞溅。
杏姐姐身上大多都是这样的伤口,细小却深,数量多而分布广泛。
最后用麻布缠紧,确保伤口不再出血后,时间已经到了不得不睡觉的时候。
杏姐姐会摸摸你的头,轻声道谢,然后抱着你一起入睡。
你很庆幸自己不需要直面去伺候少爷,你只需要负责清洗少爷的衣物,把它们整理好放在偏房即可。
最开始提醒你的年长者也是你年纪到了被分配进月彦少爷院内时,带领你适应工作的人。
你称呼他为“妈妈”,无关血缘与性别。
作为产屋敷族的家生子,你的生父生母是家生子,你也是,将来你生下的孩子也会是。
所以无所谓喊谁“妈妈”,也无所谓到底是不是“妈妈”,你们都是产屋敷的家生子,生下来就是一样的。
老爷夫人宠爱少爷,编制衣物的布料也娇贵无比,像你这样年纪小手嫩的人来清洗衣物在合适不过了。
你跪坐在偏房的角落,手指机械地整理着晾干的衣物。
初春的风从木格窗的缝隙钻进来,带着庭院里梅花的冷香,你的手指冻得发红,却不能停下动作。
“阿兰。”
“妈妈”在低声呼喊你。
你同样轻轻应了声,因为月彦少爷很早就立下规矩,他院中的仆从不得发出嘈杂之音,日常交流也必须轻声细语。
没人敢忤逆他。
你从偏房中走出,下意识抬头,看见庭院的樱花树枝条已经冒出了嫩芽。那在院子外、京都的街头,应该已经能看到粉色的花苞才对。
“妈妈”带着你一路进了总管事的和室,隔着屏风,你看见一道细长的人影。
他朝地上努了努嘴,示意你跪在那,自己走到了屏风后,和总管事交谈起来。
期间你一直保持着跪地叩首的姿势,额头紧紧贴着手背,试图让自己更舒服些。
虽然看着乖巧,但你一直都竖着耳朵在听他们讨论些什么。
“她来月彦少爷院内侍奉多久了?”
“回总管事,阿兰来院中已经有十年了。”
“十年…”你听见总管事的声音停顿了一下,拖长了调子,随后纸张翻得呼呼作响,“…已经十五岁了啊。”
他得出这样一个结论。
你偷偷抠了抠手,有些不明所以。
直到回去之后,一位【兵】写的和歌由“妈妈”转交你手之后,你才明白——
你已经十五了,到了该嫁人生子的年纪。
女子通常在十二至十五的年纪来初潮,后即具备生育能力,早婚可确保子嗣。
那天他们在商讨的是,把你配给产屋敷族内哪一位【兵】比较好。
而经过商讨,告之那位【兵】,再到和歌转交给你的手里,作为这场婚礼的重要参与人,你是最后一个知情的。
“妈妈”宽慰你:“放心好了,我替你挑选过了,这位在老爷的东院任职的,至少嫁过去日子不会难过。”
你捏紧那张薄薄的和歌,有些不甘地抿起唇,却也只能任由“妈妈”把你揽入怀中,拍着你的肩让你想清楚道理。
“这是产屋敷族的规定,侍女到了十四就要配人,我能给你留到十五已经是极限了,听话阿兰,没人会去挑战产屋敷族。”
“……”
是的,没人会去挑战产屋敷族。
所以你听话的嫁人了。
一连收到三次和歌,你被安排到一间小屋子,脸被简单地上妆,衣服也为了应和喜庆戴了一点红色的装饰。
借着一点微弱的月光,你看清了,与你结为夫妻的【兵】就是十年前从侍女房内拖走翠兰姐姐的其中一人。
好恶心。
你要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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