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从来就是一个口是心非的女人。
与其说她向来“要强”,倒不如说她是素爱“逞强”才更加贴切。
天下间,哪有父母会不希望自己的子女孝顺的?
不可能免俗的妈妈,也只是不希望我把“孝顺”挂在嘴边,而是主动去做而已。
她觉得,我对她好是天经地义。说出来,就成了是“情感要挟”。
她拒绝的,从来就不是我的“好意”。
她只是拒绝,要为我的“好意”去“领情”而已。
奇怪的是,对我要求一直很严苛的她,却总会纵容自己。
她为我做过的任何事情,都会时常挂在嘴边。恨不得分分秒秒都要去“提醒”着我,不要“忘恩负义”!
其实,这是一种病。
俗称“自恋型人格障碍”。
而她的病,亦成了我这一生,最大的因果。
所以,我拼了命想要去想成为的,只是一个“医生”。
可以在医好她的同时,也能治愈我自己的人生。
于是在后来的十余年间,我选择了“蛰伏”。
等待着某个必要的时刻跳出来,彰显自己的“赤城”。
我知道,我早已深深地陷入到了,她耗尽二十余年去为我精心布置的,“自证陷阱”。
她越是对我否定,我就越是想要去“证明”。
我还知道,她不是不爱我。
她只是一个,不知道如何去“爱人”的可怜人。
一个“自恋型人格障碍”的患者,肯为你花钱,就是最大的“爱”的表现。
所以我才确定,她是爱我的。
只是她在我身上花的钱,都被我花在了别人身上。
买酒,买乐,买“一晌贪欢”。
再或者去游戏里“称王称霸”,买我一身才华却得不到施展空间的“遗憾”。
总之就是她“欠”我的那些,童年里的鼓励与拥抱,早被我用她给我的那些钱,用无数种方式去得到了补偿。
虽然每次过后都只会加重“空虚”,但我却乐此不疲。
原本,我可以逃避,也可以远走高飞。
但最终,我还是选择了,去背负并试着改变这个因果。
我笑着听完她的“狂喷”后,依旧诚挚而温柔地央告道:“那你怎样才肯来小岛定居?”
她沉默了半晌后,甩出了一句“再说吧”,便挂断了电话。
深夜,我在临睡之时,忽然收到了一条来自妈妈的短信:“有孙子,有奶奶。”
这条十一年前的短信,被我保留至今。
很快,包子便怀孕了。
我的大儿子,在出生之前,就变成了一个“筹码”。
而我那段“不幸”的婚姻,却因此而得到了“固定”。
人生有许多巧合,像极了是“命运”的刻意为之。
包子掏出“两条杠”的验孕棒时,我刚收到小狼邀请我出席她婚礼的信息。
所以我的表情,很是僵硬。
那种强装出来的欢喜,自然没能骗过包子的眼睛。
“你要是不喜欢,我可以打掉它!”
那一刻我忽然发现,她的说话方式,真的很像我的妈妈。
“你若怎样怎样,我就怎样怎样”的句式,很容易便让“听话者”,回答出一句,以“我没有怎样怎样”为开头的“自证”。
我很反感。
也很无奈。
因为多年来的“惨痛”经验告诉我,我若那么去说了,就要在漫长的岁月里,承受“作茧自缚”之苦。
作为一个“言而有信”的人,我天生就难逃她们那一类人的“魔爪”。
可为了“有奶奶”,我却只能在“明知山有虎”的情况下,依旧乖乖地赔笑道:“我没有不喜欢。我的儿子,我能不喜欢吗?”
“你怎么知道是儿子?万一是姑娘呢?”
俗套的对话,估计每天都会在某对儿“新孕”的夫妻之间发生。
“姑娘更好!我都喜欢!”
标准的答案,却未必都是“谎言”。
小狼的婚礼,我自然没有出席。
一是包子肯定不会同意;二是就算我可以说谎,但也没有请假的理由。
可毕竟我还有一份“大礼”要还,总要有一个人替我出面。
当初小狼派的,是她的弟弟。
而我请出的,则是正身在鹤岗的,我的妈妈。
“还礼”的方式,是妈妈给狼妈打了一个电话。
约见的地点,是狼妈的车里。
其实无论狼妈还是我妈,心里都挺为我和小狼最终没能在一起,而感到惋惜。
收过“硕大”的红包,狼妈在感慨过我与小狼的“情深缘浅”后,又对我的妈妈,说了这样一段话:“既然两个孩子都各自成立了家庭,那为了以后的幸福着想,就还是尽量少联系吧!”
狼妈的提议,自然得到了妈妈的欣然同意。
可听见妈妈在电话里,对我转达的狼妈的“提醒”时,我的心脏竟狠狠地“漏跳”了一下。
这缺失的一次“跳动”,成了我一生的心结。
估计是在同一时间,小狼也收到了狼妈关于“还礼”的告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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