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备用通道深处传来闷雷般的爆炸声,震得洞顶的钟乳石簌簌坠落。,2?0¢2!3!t*x·t,. c/o?m¢程岩感觉喉间一甜,腥气上涌,却死死咬住牙关,用膝盖顶住刘大壮的后背,防止他滑入脚下的暗河。李明月的发簪不知何时掉落,长发散乱地垂在肩头,却仍用身体护住背上的药箱,箱中的铜制听诊器随着跑动撞击着她的肩胛骨,发出细碎的声响。
“前面...前面有光!“程岩抬头望去,百米外的洞顶裂开一道缝隙,月光如银线般洒落,在岩壁上投下参差不齐的光斑——那是出口,却高逾两丈,形如虎口。
“轰隆——“
又一块巨石在身后崩塌,飞溅的碎石擦过程岩的脸颊,火辣辣的疼。狭窄的隧道里弥漫着硫磺味的烟尘,每一次呼吸都像吞下一把刀子。
“大壮!坚持住!“程岩咬着牙,拖着刘大壮沉重的身躯往前爬。这个铁塔般的汉子此刻像个破布娃娃,三支羽箭深深插在胸腹间,随着移动不断渗出鲜血,在隧道的泥土上拖出一道触目惊心的红痕。
李明月在前方探路,她右臂的衣袖已经被血浸透,却仍死死抱着那个装满草药的包袱。突然她脚下一滑,整个人向前栽去——
“小心!“赵敢一个箭步上前,铁钳般的大手扣住她的手腕。火把的光亮照出前方一个陡坡,坡底隐约可见星光。
“出口!“李明月的声音带着哭腔,却突然剧烈咳嗽起来。隧道里的硫烟越来越浓,程岩的眼睛已经被熏得通红。
身后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和兵刃碰撞声。
“他们追上来了!“赵敢反手抽出横刀,寒光在黑暗中划出一道弧线,“程大人,你们先走!“
“放你娘的屁!“程岩破口大骂,“要死一起死!“他摸出最后一个竹筒,用牙咬开塞子,“闭气!“
竹筒在地上炸开一团刺鼻的黄烟。借着追兵混乱的瞬间,四人连滚带爬地冲向出口。
“嗖!“一支冷箭擦着程岩的耳朵钉在岩壁上。赵敢闷哼一声,右肩突然绽开一朵血花。
“赵校尉!“
“别管我!“赵敢挥刀劈断箭杆,“走啊!“
“走!“赵敢转身时,程岩看见他后背的铠甲已经破裂,露出渗血的内衬。这位跟随自己才几个月的铁血校尉,此刻左肩的箭杆还在摇晃,每一次挥刀都伴随着隐忍的闷哼.
当众人终于跌出洞口时,北斗七星还在天幕上闪烁,却已泛出淡金色的边缘。¤:^6?~¥1?§;看?书?}网\- ?·已#{ 发?布#¤_最???新)>章et节(]清凉的晨风扑面而来,程岩贪婪地大口呼吸,却突然发现怀里的刘大壮已经没了动静。刘大壮仰面躺在枯草上,脸色如纸,胸前的三根箭矢呈品字形贯穿,最左侧的箭头甚至透出后背,在晨光中泛着青黑色——箭镞淬了乌头毒。
“让开!“程岩扯开他的衣襟,指甲刮过皮肤时,竟刮下一层青黑的毒霜。穿越前在化工事故急救培训中学到的知识突然涌现在脑海:“乌头碱中毒,心跳低于40次/分,瞳孔散大...“他的指尖按在刘大壮颈动脉上,计数的同时,余光瞥见李明月已经用银镊子夹出了那个至关重要的牛皮药包。
“大壮?!“他颤抖着手指探向鼻息。
还好,还有气。但那三支箭...
程岩借着晨光细看伤口,心顿时沉到谷底——最致命的那支,距离心脏只有半寸。
“放平!快放平他!“
程岩的吼声在清晨的山谷间回荡。刘大壮魁梧的身躯被小心安置在一块平坦的岩石上,脸色已经泛出不祥的青灰。三支箭矢随着呼吸微微颤动,箭尾的白翎已被鲜血浸透。
李明月颤抖着手解开包袱,里面的器具发出清脆的碰撞声。赵敢捂着肩伤凑近一看,瞳孔骤然收缩——那些闪着寒光的器械,没有一件是他见过的。
“按住他!“程岩已经撕开刘大壮的衣衫,露出三个狰狞的血洞。最危险的箭矢紧贴心脏位置,随着微弱的呼吸微微晃动。“这一箭再偏半分...“他的声音哽住了。
李明月取出一把造型奇特的银剪,在晨光下泛着冷光。“先处理气胸。“她的声音出奇地冷静,手指却微微发抖。那柄银剪“咔嚓“一声剪断箭杆,动作精准得令人心惊。
赵敢的刀“铮“地出鞘半寸:“这剪子...“
“《金匮要略》记载过!“程岩头也不抬地打断,从皮囊里掏出一个瓷瓶。拔开塞子的瞬间,浓烈的酒香扑面而来——这是经过反复蒸馏的高度酒。
当透明的液体浇在伤口上时,刘大壮的身体猛地弓起,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惨叫。赵敢不得不使出全身力气按住他。?l?a,x!s^w¢.*c¨o,m^
“忍忍,兄弟...“程岩的声音发颤,手上动作却稳如磐石。他取出一根中空的银针,在火把上快速翻转灼烧,针尖很快泛起暗红。
李明月的动作更快。她已经将一个铜制的小圆盘贴在刘大壮胸口,两根皮绳连着的奇怪装置贴在耳边。赵敢看得分明——那铜盘上刻着细密的刻度,绝非寻常物件。
“左侧呼吸音消失,确认气胸。“她抬头时,晨曦正好照在那双含着泪却异常坚定的眼睛上,“现在穿刺!“
银针刺入肋间的瞬间,一股带着血沫的气流“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