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灿灿的阳光,带着劫后余生的灼热感,刺破硝烟与绝望的阴霾,铺洒在冲出尸海的车队身上。!q_i_x′i^a.o-s!h~u\o`..c,o¢m 99A主战坦克庞大的车体在阳光下蒸腾着硝烟和血污混合的热气,履带缝隙里还残留着粘稠的黑红碎块。紧随其后的步战车、装甲运兵车和猛士越野车,车身布满刮痕、弹孔和焦黑的灼烧痕迹,像一群从地狱熔炉里挣扎爬出的钢铁巨兽,喘息着行驶在相对开阔的城郊公路上。
车内,短暂的死寂被粗重的喘息和压抑的呻吟取代。紧绷到极限的神经骤然松弛,带来的是排山倒海的疲惫和迟来的恐惧。士兵们瘫靠在车厢壁上,有的摘下头盔,露出被汗水浸透、沾满污迹的脸,眼神空洞地望着车顶;有的则颤抖着手检查剩余的弹药,弹匣里寥寥无几的子弹发出空洞的声响。
陈默靠在04A装甲车的指挥席上,感受着身下钢铁传来的规律震动。阳光透过布满灰尘和干涸血点的观察窗,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系统界面依旧安静地悬浮在意识深处,那500军功点和召唤权限的幽蓝光芒,此刻却无法完全驱散他心底升起的寒意。?y¢a¨n~h.u,a¨l^u?o..`c\o-m
“林薇…” 他开口,声音带着战斗后的嘶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犹豫。他转过头,看向车厢后方。
她的白大褂早己被尘土、汗水和凝固的血迹染得看不出原色,额前的碎发被汗水黏在苍白的脸颊上,嘴唇因为长时间紧张而微微干裂。听到陈默的声音,她抬起头,那双清澈的眸子依旧带着医者的镇定,但深处却藏着深深的疲惫和劫后余生的复杂情绪。
她顾不上陈默身上同样沾满的尘土和血污,几乎是踉跄着扑了过来,紧紧抱住了他。那拥抱的力量极大,带着一种失而复得、害怕再次失去的恐惧。陈默能清晰地感觉到她身体的微微颤抖。
“太好了…我们活下来了…太好了…” 林薇的声音闷在陈默肩头,带着压抑的哽咽。这场地狱般的灾难,朝夕相处的战友成片倒下,生命的脆弱如同风中残烛,让她彻底明白了眼前这个人的分量。
陈默的心被狠狠撞了一下。脑海中属于原主的记忆碎片瞬间翻涌上来——高中教室那个安静的身影,为了追随她而做出的种种选择,那份沉淀在时光里愈发厚重的感情…这具身体的本能反应如此强烈,让他几乎分不清此刻的悸动是源自自己,还是那个己然逝去的灵魂。-求,书*帮? ?首.发¢他下意识地抬起手臂,轻轻环住林薇,笨拙却有力地拍了拍她的后背。
“没事了,暂时…安全了。” 他的声音低沉,试图传递一丝安慰。
驾驶员和警卫员,通讯员三人都默契的当作什么都没看见。
“嗯!我们都是聋子和瞎子,暂时的。“
车队在相对空旷的公路上行驶了一段距离,将那片炼狱般的尸潮嘶吼甩在身后,只有引擎的轰鸣和车轮碾过路面的声音回荡。确认暂时没有大规模尸群追来的迹象,陈默才轻轻扶着林薇的肩膀,让她稍稍退开一点距离。他看着她沾满污迹却依旧清亮的眼睛,问出了那个从穿越伊始就压在心头、关乎所有人性命的疑问。
“林薇,” 他的语气变得异常严肃,“你在后方照顾伤员的时候…有没有人…有没有人突然…尸变?或者,那些被丧尸抓伤、咬伤的战友,有没有出现…不对劲的地方?”
这个问题如同一盆冰水,瞬间浇灭了车厢内刚刚升起的一丝暖意。所有人的目光,无论是疲惫的士兵还是呻吟的伤员,都下意识地聚焦过来,空气骤然凝固。
林薇的瞳孔微微收缩,显然也立刻意识到了这个问题的严重性。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回忆着那混乱而血腥的几个小时。
“没有…至少在我离开野战救护所之前,没有看到有人当场尸变。” 林薇的声音很轻,但很清晰,带着医者特有的严谨,“被抓伤咬伤的战友…很多。伤口很可怕,深可见骨,但只是伤口感染的风险极高…但奇怪的是,在灾难爆发后的这段时间里,我没有观察到任何伤者出现…类似丧尸化的症状。他们的症状主要是失血、剧痛、休克和高热…是典型的严重创伤感染反应,没有…没有出现那种非人的扭曲或攻击性。”
她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描述这场灾难的源头:“这场灾难…它不是突然爆发的。政委,你还记得吗?大概一周前,全球范围内开始出现一种奇怪的传染病事件?新闻里只说是新型流感变种,症状就是持续不断的剧烈咳嗽,咳到喘不过气,然后高烧不退…很多人因此住院,尤其是有基础病的老人和孩子。”
陈默眉头紧锁,努力从原主混乱的记忆碎片中搜寻相关信息,确实捕捉到一些模糊的新闻片段和营区内关于流感的议论。他点了点头,示意林薇继续说。
“所以,最先彻底崩溃的地方,基本都是医院。” 林薇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后怕和了然,“那里聚集了最多的患者,也是最脆弱的场所。我们营区里感染病毒的士兵,也都第一时间送到了军区医院集中救治…这反而…” 她苦笑了一下,“反而让营区在灾难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