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立春对于李达康在想些什么是心知肚明的,但他并不反感这样的行为,反而语重心长的说了几句心里话。¨吴`4!看?书! .耕~鑫·嶵¨全^
“你今天来,如果是为了上副厅,我会给你一个副厅,但从此以后,你李达康和我之间的那点情谊,也就到此为止了。可既然你愿意继续留在金山县,我不会连这个机会都不给。”
李达康眼眶湿润了,虽不知是真心还是假意,但确实表现了出来。
赵立春点燃一支烟,在烟雾缭绕中给了他承诺,“你想做事、敢做事,这是很好的,可就是性子急躁,又听不进去旁人的意见,所以静不下心。”
“其实你不必那么着急,你来之前我刚在市里开完会。你们金山县、同伟的金沙县,都被纳入了京州未来重点考察、发展的区域,组织上对做出成绩的干部,纵有遗漏,但我在这里,对你和同伟的辛苦付出,是看得见的。”
“你跟了我这么长时间,辛辛苦苦伺候我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难道我赵立春是什么冷血动物,旁人不帮,连自己的秘书也不帮?可你啊,总觉得我偏心,却从不想想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李达康的脑袋一片空白,今天的这些话,他还真是从来都没有思考过,且己经触及了他的灵魂。*如.闻_枉_ ^冕¢废.越^读
赵立春言尽于此,收回目光,不再多说。人都是相互的,他细心对待李达康,李达康却不曾与自己交心,连真心话都不愿说。自己外放了,翅膀硬了,逢年过节都不见他人影。
说是没脸见自己,可实际上呢?凡普通人都讲究一个亲疏有别,你李达康不把我赵立春当自己人,只单纯的当做后台和政治资源,我又该如何对待你?
赵立春缓缓摇头,打发他走了,不由得想找祁同伟说说话。
“这人呐,就怕作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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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虽不提倡把人分三六九等,但也讲究一个亲疏有别。亦可要是真能和同伟凑成一对儿,两家就沾上了亲戚,是亲上加亲。这样,你在赵立春书记那里,分量也变得更重要了些。”
高育良回到家,取下眼镜坐在沙发上,正在抽烟。他和妻子聊了下自己近期的思想动摇情况,吴惠芬就说起了陆亦可和祁同伟,以此作为开导。
想到自己的学生,高育良不由得叹气,“吴老师,这样真的好吗?”
吴惠芬笑道:“当初你也答应了的,又不是什么坏事,何必总往心里去。\k*s^w/x.s,w?.`c.o/m~同伟年纪不小了,想在官场上继续往上走,个人问题不能不重视。”
“再说,我们又没点破这层窗户纸,更没去逼着他们,只是让两个年轻人先行了解、交流,成了皆大欢喜,就算不成,也没什么的嘛。”
高育良听她这番说辞,微微点头,脸色也有所缓和,“我赞成帮助同伟解决个人问题,可亦可性子跳脱,他们之间又差着年岁,这件事不一定能成。”
吴惠芬宽慰他,“今年过年你又不是没看到,亦可对于同伟,那可是赞不绝口的。对于他们年轻人来说,年龄不是问题,我会找个机会旁敲侧击的问问她,试探试探她的心意。”
“你想,要是他俩真能成,同伟得管你这个老师也叫一声小姨父。同伟的小姨父,可要比老师来得好。”
高育良承认他想将祁同伟拉到身边,但坚决否认这是为了攀扯上赵立春。吴惠芬看破不说破,由着他的性子。
但很多事情,一但脑海中开始有这个想法,就如同脱缰的野马,怎么也控制不住。
在吴惠芳眼中,做老师的帮助自己学生,学生反过来反哺老师,这本是理所当然的,也是再简单不过的道理。可对于高育良而言,事情本该不是这样。
他是学者,在学者眼里:凡世间道理,自有一套足以自洽的运行逻辑。可这些道理在沾染上权力、政治后,为什么就显得充满了算计,散发着阴谋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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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州,金沙县。
3月开春,县里有序展开各项工作,祁同伟为求资金,花了半个月的时间去市里走动关系,接连有好消息传来。
在赵立春的主导下,金沙县进入未来的重点发展计划,祁同伟在此之前陪着各级领导县里、市里两头跑,总算让市委下定决心,摘掉了笼罩在金沙县头上的“考察”两个字。
市里给金沙县拨了第一笔款子,8000万的专项发展资金,涉及到方方面面的工作安排,分三年落实,初期资金3000万,解决了当下的燃眉之急。
祁同伟召开县委会议,要求专款专用,建立严格的监管、审批机制,必须落到实际工作中,必要的时候,他会考虑上级领导部门的意见,首接引入媒体作为监督。
虽然大家都知道这不现实,但祁书记的态度让他们不敢去赌。至于这其中有没有顶风作案之人,他们很快就会知道。
会议结束后,祁同伟又组织工作组内部人员进行商讨,决定亲自挂帅做组长,方方面面的事情,他和县委领导班子要一手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