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前。
扬起的尘沙落在马尾之后,燃着的红焰随风飘荡,偶尔飘出几点火星子,洒在树叶之上,却并未燃起火星,很快消失。
伊尔面无表情,骑着烈风从西北方向赶回主城。
一天一夜,烈风放肆疾驰,来回四座城,将魔法兽的优势体现得淋漓尽致。
时间紧迫,来回奔波,一趟下来,饶是冷脸的伊尔也不由被这趟差事颠得有些恍惚。
爱丽丝独自外出,往东南方向探。
她速度快,虽比不上烈风的脚程,但一人就能跑三座城。
两人一前一后进入主城,午后,飘雪如同被按下暂停键,城中到处是孩童玩雪的欢呼声。
套间客厅,几人聚在一起,祁睿眼皮微抬,等着来人。
莱莱和伊尔、爱丽丝出现在门口。
才进门,伊尔的眼神便落在女友身上。
一日不见,他迫不及待迎上去,辛羽眼眸亮晶晶地,主动抓住他的手。
两人手心相贴,伊尔才觉一颗心落到实处。
“如你所料,不止我们的人在传播消息,还有其他人在煽风点火。”伊尔言简意赅,虽然有些情不自禁直奔女友,但还记得自己这趟出去的正事。
爱丽丝接过秋递来的水一饮而尽,报告详尽一些:“我那边情况一样。小部分是曾经被贩卖过、或者家属已经被贩卖的人,还有几个权贵,或许是阿拉斯托的政敌。不过,有一个小组织比较奇怪。”
祁睿毫不意外,浅金色的眸子掠过一丝了然,分析道:“传播者不曾受过侵害,也不是政敌手下,皆是达达舞城出来的边缘人物,可对?”
爱丽丝边点头边道:“如您所说,这些人都有着达达舞城风云馆下人的刺青。但达达舞城不是阿拉斯托的底盘吗?怎么会……”
达达舞城风云馆和轻舞馆的工作人员全部是签了合同的。
40年的工作契约说来像极霸王条款,但它给的工钱高,许多穷苦人员巴不得将自己子女送到那儿做工,补贴家用。
这两处有很多达官贵人光临,也意味着他们的服务人员必须沉默,因而,每个签约的人员第一件事不是熟悉业务,而是在手腕上刺下一个纹身。
不仅爱丽丝想不通,在场人缺少信息的都不明白。
拂央灵光一闪,忽然高举右手,左手从沙发后面勾住祁睿的脖子,兴奋道:“我知道,我知道!”
祁睿不动声色地抓下小女巫的左手,这么一抓就不放了。
拂央补充:“那天,我跟羽儿去风云馆那会,有一个呃,头牌,叫贝朗的,人气很高,但从未有女客成功将他带走。”
为免某人生气,她悄悄勾了勾手指,在祁睿手心挠了挠,成功软和了某人一闪而过的锐意。
“有没有可能,跟他有关系?”
辛羽声音慢腾腾的,琢磨道:“贝朗是达达舞城的头牌,按理说不可能独立于世俗,但他做到了,说明他的背后是足够与阿拉斯托抗衡的人物。”
否则,掌管达达舞城的阿拉斯托凭什么给贝朗这个“特殊权利”?
“可阿拉斯托完全可以横着走,除了帝后,不必给任何人面子。”一直沉默的尤他及时补充。
维克托捏着下巴,一惊一乍道:“卧槽,不会是莫里国王吧,还是凯拉王后?”
这俩不管谁是贝朗的靠山,都足够让人惊讶的。
脑洞有点大。
诺维轻咳一声,差点被维克托带偏了。
他认真分析:“莫里国王向来爱面子,何况从未听说他好男风。至于凯拉王后,这位忙着头疼两个皇子关系不和,已经很久没出过宫了。”
伊尔:“这点大冲和莱莱知道的多,可以排除。”
莱莱下意识点头,道:“对,莫里国王和王后不会给皇室留下这种把柄。”
莫里国王好面子,王后也不遑多让。
与其留下尾巴让人抓住,这两位可能更倾向于不做。
若是真做了,也只会灭口,不留痕迹。
兜兜转转,所有人思绪重新回到阿拉斯托身上。
“难道贝朗的靠山真是阿拉斯托?这算什么?阿拉斯托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拂央好奇嘀咕,全场静默。
拂央细细回忆,将这个可能性纳入考虑之后,有许多细节都越想越不对劲。
那天看表演有几次中场休息。
所有舞者,侍从都以贝朗感受为先。
贝朗看起来很好说话,但也不是没有脾气,利落地解决了几个人,俨然一副风云馆主子的意思,确实有可能背着阿拉斯托培养自己的人手。
阿拉斯托不常去达达舞城,底下人在做什么,他或许一知半解,也懒得打听下人的动静。
只要贝朗瞒下,他就能无声无息收买一批人手为己所用。
可……若是这样,他为什么要背叛自己的金主?
祁睿凤眸平静,声音低沉:“或许,他本来就是一只等待复仇的蛇?”
对上拂央疑惑的眼神,他又笑道:“至少可以确定,风云馆里有人想报复阿拉斯托。如果有意合作,一路跟着我们的人恐怕早就将消息传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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