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攸宁看了一眼等候在一旁的容时,她此时没有过多的精力放在陈梅娘一家身上。
“不算结束。”沈攸宁越过她走向两位老人家,“两位老人家,迫害你们儿女的凶手已经入狱,不会再有人害你们。但此事还没有结束,你们可以安心住在郡主府,最多三个月,这个案子就会结束。”
她看向落玉,“落玉,你把他们送回郡主府。”
张启很是知足,刚刚皇帝的话他都听到了,他会安安心心等待三个月后的结果,带着老婆子跟上落玉。
陈梅娘想了想,也跟了上去。
他们都走了,容时才上前,他垂眸看着她,“你不回郡主府?我想知道一些拐卖案的事。”
自宝灵案结束后,他与沈攸宁便没有了什么交集,更多的时候是在宫宴上见一面。
她这些日子似乎休息的不好,眼下蒙着一层青灰色,比初见时的模样更疲倦了一些,虽然并不影响她那张存在感极强的美貌。
“郡主府外的眼线太多了,况且,我想去一个地方。”沈攸宁抬眸看向他,“那里有茶有棋,咱们边喝边聊。”
“好。”容时点头。
拐卖案他知道的不多,还是上次兄长要他跟去青玉山,他才从沈攸宁这里得到了一些拐卖案的消息。
此时骤然要查,一时有些不知从何处入手。
紫云阁。
容时没想到沈攸宁说的地方竟然是这里,有些诧异她会选择这个地方谈事情。
秦元晟紧赶慢赶终于在沈攸宁踏入紫云阁之前赶到了这里。
他翻身下马,喘着气:“郡,郡主,我来了,您急召我来所为何事?”
沈攸宁没有看他,抬脚走进紫云阁,“进去再说。”
有秦元晟这位东家在,小二给安排的包厢必然是紫云阁中最好的,清香袅袅,安静清幽。
秦元晟偷瞄了一眼六皇子,规规矩矩在一旁坐下。
今日京兆府发生的事他略有耳闻,虽然直觉这个结果不太符合安宁郡主的行事作风,但却也猜测这位郡主此时的心情不会太好,他要是在这个时候给她添堵,怕是要吃不了兜着走。
他抬起一张笑脸,“郡主找我来,是有什么事要我去办吗?我必然给您办得漂漂亮亮的!”
就算是看在安宁郡主之前救过妙欢的事上,他也一定会帮她把事办好。
“你去问问你的人,安王和昭义王有没有来过。”
秦元晟连忙站起来,“我这就去。”
容时开口:“你发现了什么?”
“虽然没有证据,但拐卖案与安王脱不了关系。然而眼下,安王与昭义王应该已经联手了。”沈攸将棋盘打开,以黑白棋子在棋盘之上布局。
天元处,被她放置了一颗孤立无援的白棋,四周边势有三方结合压迫而来的局面。
容时看着棋局,这正对应着眼下的局势,也是今日在京兆府的局势。
“他们都联手了?”容时喃喃,“可怎么会呢?以赫连贵妃的性子,她不会跟周家合作的。”
“何须联手?”沈攸宁解了他的疑惑,“借刀杀人罢了。”
“今日京兆府的结果,是你和兄长商量好的应对之法。”容时笃定。
这其中或许有一些出乎意料的事,但大致走向和结果应该在两人预料之中,所以兄长才会自请自缚于东宫。
“嗯。”沈攸宁点头,“皇城禁卫军,既是束缚,也是保护。”
“你也预料到父皇会安排你我查此案?”容时蹙眉,“你怎么笃定父皇一定会这么安排?”
“你的父皇可是上一回夺嫡之争的胜者,他不傻,只要他不想废太子,就一定会想办法保住太子。”
沈攸宁在天元附近在加了一颗棋子,独独只有一颗,却将它与边角上的一团白气接连在一起,让它算不得在孤军作战。
“他的应对,是太子的一线生机。”
沈攸宁再次拨弄棋局上的棋子,把原本的三边地势稍做变动,其中一角收缩了回去,远离了另外两边。
“虽然今日的局面有些出乎意料,但同样的,也斩断了他们之间的关联。”沈攸宁指着地势回缩的那一角,“大皇子是傻,但他不蠢。”
“于承远和徐盎在表面上都是他的人,陈梅娘也是他带去了昭义王府。他一手促成的江州案为别人做了嫁衣不说,还要承受皇帝的怒火,今日错做了他人的刀,自然不会一直做他人的刀。”
“少了大皇子……”沈攸宁看着另外两角逐渐靠近的地势,“今日这结果,昭义王若不想一直被动下去,就一定会找安王合作,而这两个人……”
容时了然,他执起一枚白棋放在快要接连在一起的两块黑棋边势之间,“这两人都是心思深沉之人,就算他们做了盟友,心也不会在一起,力自然不会往一块使。”
“是。”
安王在暗中蛰伏这么多年,他设计大皇子做了他的刀,昭义王也不会例外,自然也会成为他手中的刀。
然而昭义王此人同样不是一个好相与的,他不会甘愿做另一个人的刀,他这把刀只会是一把双刃剑,不管在他身前还是身后,都免不了要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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