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礼得到了郡主府动向的消息,也知道了陈梅娘的动向,回话的人候在一旁,主子没有吩咐,他也不敢走。
容礼问:“去查一查那个院子里住的是谁,尽快来报。”
“是!”
不仅仅是容礼的人,落竹也在查这个院子的主人,很快就把消息送到了沧月楼沈攸宁面前。
徐盎。
江州知府的幕僚。
照理说这样一个人应该跟江州知府是一条船上的才对,怎么会是他救下了陈梅娘?
还是说,徐盎只是一个出面的人,他背后另有其人?
沈攸宁坐在床上,手臂撑着身子,脸上尚还有不曾散去的酡红,她揉了揉醉意涌上来后隐隐作痛的额头。
“徐盎是谁的人,查到了吗?”
“表面上看起来是江州知府于承远的人,但实际上是大皇子的人。”落竹从怀中掏出一张记满徐盎生平的笺纸给她,“主子,我们在查徐盎的时候,发现还有其他人在查他。”
沈攸宁并不惊讶,她一目十行将徐盎的生平看完,徐盎是七年前到江州知府身边做幕僚的。
七年前,徐盎的妻子病重,而他多次参加会试仍然落榜,钱财消耗一空,连着心气也见了底。
他是个文人,不会生财,只能看着妻子日渐严重而无能为力,就是这个时候,江州知府出手相助,给了他一笔救命钱。
落竹查到,这笔钱实际上是大皇子府名下庄子的支出。
他的妻子病愈以后,他就去了知府府邸当差,七年来做事中规中矩,并没有很出挑,但也几乎不曾犯过错。
一开始江州知府还礼重他,后来知府府邸的幕僚多了两人后,他便没了作用。
也许是怀恨在心,也许是良心发现……但不论原因是什么。
徐盎救下了陈梅娘。
并且告诉她要韬光养晦,积蓄力量才能一举报仇雪恨。
不仅如此,还教会了陈梅娘的公婆,让他们一路走到京都来告御状。
他这一番做派,看起来倒不似江州知府于他有恩,而是有仇一般。
可不管怎么说,徐盎是江州知府的幕僚,江州知府下狱,他怎么能逃脱罪责?
不仅如此,还一路悄无声息的到了京都。
“我记得,陈梅娘是大皇子送到昭义王府的。”她轻声喃喃。
她和顾竹衣几人的设想是这个案子是为了将殿下拉入拐卖案之中,江州知府后续的处理和做法也都一一对上了她们的猜测。
在张启的儿女死后,江州的确走失了几名妙龄少女。
可若是大皇子在背后搅弄风云……还有那幽篁院,她还记得,春香楼本是秦元睿手下的产业。
而秦元睿是大皇子的人。
她蹙眉,难不成拐卖案的背后是赫连家?
但赫连家是将门世家,怎会做出这样伤天害民的事?
即便赫连家如今不复往昔荣华,但将门出身自有一番傲骨,便是那赫连贵妃也不会允许大皇子参与这样的事中。
况且,这案子之中还有锦祈的手笔!
大皇子这些年与锦祈并没有多少来往,赫连家则是跟着祖母一起驱逐过锦祈军队的,再怎么自甘堕落也不会愿意与仇人合作。
那么是谁?
燕朔有哪位皇子最有可能跟锦祈有牵扯?
沈攸宁有许久不曾像今日一样喝这样多的酒了,一时间竟然被醉意影响,思绪有些紊乱。
她揉了揉额角,起身站了起来,微微晃了晃身子。
落竹下意识想上去扶一扶她,但她摆了摆手,"走吧,去会一会江州知府的这位幕僚。"
两人没有再套马车,直接轻功出了沧月楼,朝着徐盎家而去。
那厢容礼在得知院子的主人之后,却并没有要探查的意思,他嘱咐下人,"去,把这个消息,传给大皇子。"
"是。"
徐盎的院子就在城南,离沧月楼算不得远,落竹回消息至她们二人抵达此地不过两炷香的时间。
毕竟是外来人,就算是有些身家,短时间内必然也赁不下位置太好的院子。
眼前的院子不大,一进的院子,站在屋顶一览无余。
此时已然夜深,院子里没有人走动,十分静谧,就连灯也只留了门前两盏。
沈攸宁带着落竹落在卧房外,落竹推门而入,并没有刻意放低声音,直接将床上还未入眠的徐盎吓得坐了起来。
他心中忐忑,从床上下来,抄起一旁的灯柱,猫着腰小心翼翼朝外面而去。
绕过屏风,借着屋外的的月光他看向门外,只瞧见一身形清瘦的女子站在门外,他心跳猛的加速,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只听一阵'唰'的一声,长剑出鞘,月华下的寒光闪过,他脖颈间便多了一道刺骨的冰冷。
他一动不敢动,大声道,"阁下何人,在下初到京都,想来与阁下应无仇怨!?"
月光下背对而立的女子转过身来,一张面容绝色倾城,白皙的脸上蒙上一层薄红,本应为她添上几许娇色,却在月华之下显得有些不太真实,卓然而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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