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想到了出身商贾又与她情同姐妹的洛静仪。
只是静仪闭门养伤,洛景舟走时定也有提点门房,让他们闭门谢客,她们便一直不曾见到静仪。
静仪往日里又是个不管门房之事的性子,便也一直不知晓她们上门过。
最后恐怕也是因为盛云溪和佟妙欢两人皆是京中闺女身份贵重,这样三番四次上门,下人们定然也是实在没有办法才会让知荷在静仪面前捎带一嘴。
正因此,才有了静仪约她小酌,盛云溪和佟妙欢同在此处这一幕。
沈攸宁念头一转,便将几人一同出现在这儿的前因后果猜了个**不离十。
佟妙欢知道自己的酒量,所以她一直都是小口小口的喝着控制着量,脸上虽然也蒙上一层薄红,但眼睛却亮晶晶的。
她神色认真,"我们有事的时候郡主总会伸出援手,但郡主有事的时候却常常是自己在处理。"
"我听哥哥说起过,不管面对什么样的敌人,郡主都不会认输,会竭尽全力以最小的牺牲换来最大的胜利。"
"总是这样,很辛苦的。"佟妙欢眼中露出一丝心疼,"我从前一直都是个胆小怯懦的性子,但如今哥哥回来,也教会我要学着去保护自己,保护自己身边人,保护对自己而言最重要的人。"
"对我来说,哥哥是重要的人,郡主也是。"
"哥哥说,小人物也有小人物的力量,所以我想,兴许我也能帮上郡主。"
她扬起笑脸,看了看身边的盛云溪,"盛姐姐也是这样想的,对吗?"
盛云溪有些晕乎,却也听到了佟妙欢的呼唤,忙重重地点头。
沈攸宁看着三人哑然失笑,"你们且放心,眼下没有大事,我也没有独自扛着什么,一切都还在我和殿下的掌控之中。"
她的语气很轻,却又掷地有声,如同一阵清风一般拂过三人的心间,也似乎为她们驱散了一分酒意。
洛静仪怀疑地看着她,"真的?"
盛云溪和佟妙欢也看着她,等着她的结果。
"真的。"她郑重应声,"若是我有需要,我一定不吝开口。"
盛云溪笑开,"嗯,那就好。"
盛云溪和佟妙欢这些日子总担心着她,此时听她这样说了,压在心里的大石便也消失了,又拉着她多喝了几壶。
洛静仪大病初愈,她们也晓得轻重,没有拉着她一起胡闹。
可这两人的酒量哪里能比得过沈攸宁去,早早的便醉了,便是佟妙欢先前还记得自己酒量不佳,后来也跟着盛云溪一杯又一杯下肚,醉的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
秋日的夜间格外的凉,沈攸宁怕两人受了风寒,便差落玉将两人扶进屋里歇着。
两人还都是闺阁女子,尚且不曾定下婚配,喝得这样醉醺醺的自然不能送回家中去。
便唤来沧月楼的伶人,让她们去盛府和佟府传话,便说她们与静仪许久不见,要聊个尽兴,今夜便留在沧月楼过夜,不回去了。
盛丞相哪里不清楚自家女儿的性子,早就猜到了她到沧月楼要见谁,他虽然没有与安宁郡主有过多接触,但自她归京所做之事也能探出几分品性,也能放心将女儿的安危交给她。
况且,他的女儿真心待她,即便那位安宁郡主不能对她推心置腹,也该认真相待才是了。
说句不好听的,他在京中在皇上面前也算是个人物,等闲人也不敢动他的女儿。
佟府便更不用说了,佟大人虽然有些不满,但佟维翰在,他只能发发牢骚,不敢多说什么。
毕竟这些年,他确实忽略了这个大女儿,儿子给了那么多钱,夫人却不曾好生待她,儿子有气也是理所当然,他该补偿也在情理之中。
况且,如今这个儿子在镇南王手下任职,镇南王如今风头无两,他又怎好跟这个儿子闹得不愉快,也就随他去了。
二女儿做出了那样辱没门楣之事,她和秦家大郎的婚事悄无声息的草草办了,闹得他在朝堂上都有些抬不起头。
若非这个大儿子受封勇威将军替他挽回了几分颜面,想来他这段时日在朝中脑袋都得低到尘埃里去了!
他想了想,"翰儿啊,妙欢的婚事……我瞧着那秦家二郎是真心的,不如便……"应了他吧。
后面四个字还没说出来,他也不敢再说出来,大儿子如刀一般的眼神便甩了过来,微眯的眼眸中带着明晃晃的警告之意。
佟大人有些蔫蔫的,低头不再看他,嘴里却低声嘟囔,"原本他二人便是有婚约的,还是你们母亲定下的,如今一切恢复原状,又有何不可。"
佟维翰本就是习武之人,耳聪目明,怎会听不清他口中嘟囔的话语。
他冷笑一声,"父亲也知道那原本是阿娘定给妹妹的婚事!?"
佟大人闭起嘴来,再也不多话了。
这事儿再往下聊,还是他的错。
眼下他还需仰仗着这个儿子,还是莫要惹他不快才是。
但想起大女儿平日里与那安宁郡主走得近,又想起近日的流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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