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太后慈宁宫的路上,两人都乘坐在车辇上,谢岁岁手撑着头,打量前方秦臻臻的背影。
她实在有些看不透秦臻臻,比起前王妃崔氏,秦臻臻是个难懂的人。
有家世有能耐,李舜也敬重她。
若秦臻臻如崔氏一般打压她,谢岁岁表面日子虽然难过些,但好歹能看清对手是个什么样的人。
但秦臻臻对她,说不上爱护,可也没多亲切和善。
难道,是没将她放在眼里?或者在憋什么大招?
也或者两者都有。
一同到了太后的慈宁宫,这次太后也没晾着两人,让人宣召进去了。
请过安之后,谢岁岁主动道:“太后娘娘,您让臣妾抄写的宫规,昨日臣妾终于抄完了。”
随后,便有小太监抬着个木箱子进来,打开后,满满当当一箱子的宫规。
太后不过瞥了一眼,根本不会去检查是不是谢岁岁亲自抄写的。
淡淡道:“你有心了,有了这次抄宫规的教训,日后便该谨言慎行,不可再狂妄行事,不然便是陛下宠爱你,不与你计较,哀家却容不得你在这后宫放肆。”
这些话,听听就得了,若是当真可不行。
在这后宫,可不是遵守规矩,谨言慎行就能走到最后的。
但口中,谢岁岁没半分犹豫的应承道:“谢太后娘娘教诲,臣妾日后必当谨言慎行。”
“嗯。”太后满意应了一声道:“落座吧。”
随后,太后对谢岁岁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不仅和善了许多,还以谢岁岁抄写宫规认真心诚为由,给谢岁岁赏赐了一套首饰。
谢岁岁一时摸不透太后的用意,难道是想用这些糖衣炮弹拉拢她?
但她可没这般好拉拢,毕竟李舜和太后不睦,若她倒戈太后,势必会令李舜不喜。
在太后和李舜之间,谢岁岁自然是要选李舜的。
因为她知道,若她没了李舜宠爱,对太后来说也便没了价值,就如姜充仪一样。
所以谢岁岁回话的时候,在脑子里转了两圈,没问题才出的口,绝不会让太后招揽。
好在太后说了两句,便将矛头对准了秦臻臻,话里话外都是催促秦臻臻尽快生下嫡子,为李舜开枝散叶之类的敲打话。
初初听着,谢岁岁还没反应过来,但随后一想,太后这不是在挑拨离间吗?
先帝孝期才过了两日,偏偏两日李舜都是在她这过夜,秦臻臻没有帝宠,如何生下嫡子。
若是秦臻臻因此事不满,定会来对付她。
但她如今有地位有宠爱,若是被秦臻臻针对,定不会善罢甘休。
便会斗起来。
这太后是想让李舜后宫大乱不成?
若不是知道李舜是太后亲子,谢岁岁定会以为太后是继母,哪有这般想要儿子后院大乱的母亲,而且这个儿子还是皇帝,清闲当个养尊处优的太后不好吗?
都当太后了,谁还敢得罪不成?
只可惜,太后不这般认为,她隐忍多年,好不容易当了皇后,哪知道先帝偏宠一个突然冒出来的仙妃不说,而后更是人都直接没了。
她满打满算也才当了一年的皇后,权利的滋味刚尝到半口,还没食髓知味,便要被迫让出去。
而且李舜是她亲子,她如今正是需要享受的时候,但偏偏李舜又不听话,这让太后十分恼火。
若让谢岁岁知道太后的真实想法,也只不过是一句:不过是仗着李舜是亲子,知道李舜不会如何,这才敢肆无忌惮罢了。
秦臻臻被太后训诫了两盏茶的时间,这才被允许离开。
两人出来后,车辇已经停在了跟前。
谢岁岁正准备上去,却被秦臻臻唤住了。
“贤妃,本宫在太后宫中坐了许久,有些乏了,你陪着本宫走走。”
谢岁岁不知道秦臻臻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她定是要接的。
“臣妾恭敬不如从命。”
她便走到了秦臻臻的身边,落后了半步距离。
秦臻臻又一挥手道:“我与贤妃叙话,你们远些。”
宫女纷纷答应,往后退了几步。
花果看向谢岁岁,眼神中带着询问。
谢岁岁也挥了一下手。
花果便也从善如流,跟着其他宫女退到了一起。
一路慢慢往前走,一开始,谁都没有说话,仿佛真的只是坐累了,随便走走。
谢岁岁不急,秦臻臻不开口,她便无言。
终于,在路过一处宫门时,秦臻臻道:“贤妃,你不必防着本宫,后宫总有人得宠,是谁都无妨?”
谢岁岁闻言,精致的眉锋微微向上一挑:“皇后娘娘这话是何意?”
秦臻臻侧头睨了谢岁岁一眼:“本宫知道你是聪明人,今日与你说这番话,也算是推心置腹,本宫之心愿,是要辅佐陛下,成就千功伟业,而不是执着于后宫争斗,你可明白?”
谢岁岁是听明白了,今天原来是个坦白局。
秦臻臻是在告诉她,她不屑于后宫争斗,李舜宠爱谁,也不会去管,反正是谁都影响不了秦臻臻皇后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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