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萨斯缓缓摊开手掌,一枚核桃大小的奥术球体在他掌心浮现。那球体散发着刺目的光芒,乍看之下宛如最普通的照明术,柔和的光芒中看不出丝毫杀机。在它美丽璀璨的外表下,却隐藏着无限杀机。
就在奥术球显现的瞬间,几位亡灵魔法师眼眶中的灵魂之火突然剧烈震颤,幽蓝的火苗疯狂摇曳,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扼住了命脉。他们枯槁的手指徒劳地抓握着空气,腐朽的躯体却连一根指节都无法挪动。
亮紫色的奥术球体毫无征兆地爆裂开来,璀璨的光芒中,那些幽蓝色的灵魂之火如同脆弱的琉璃般炸成漫天光点。逸散的灵魂能量还未飘远,就被凯萨斯腰间的灵魂宝石尽数吞噬。那些挣扎的光点中藏着扭曲的面容,却终究逃不过被彻底禁锢的命运。
石厅中的三具灰白色的魔纹石棺,开始发出细微的崩裂声,古老的石棺表面浮现出蛛网般的裂纹。这些用秘法锻造的容器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风化,就像经历了千万年岁月的侵蚀,转瞬间便化作一堆细腻的灰白色粉末。这一切都在老伊森缜密的算计之中——当亡灵魔法师消亡的时候,所有与亡灵魔法相关的造物都将迎来彻底的湮灭。
凯萨斯弯腰拾起几枚造型怪异的储物戒指,指尖传来的魔力波动让他微微皱眉。当他探查内部空间时,预想中堆积如山的魔晶石并未出现,取而代之的是各种散发着诡异气息的魔法材料:浸泡在暗绿色溶液中的眼球、用黑丝带捆扎的骨片、还有数十个贴着封印魔纹的水晶瓶,里面蜷缩着形态各异的阴影生物。
凯萨斯将储物戒指中怪异的东西,都堆放在了石厅的中间,随后让肥狗喷吐烈焰将它们焚毁。
几天之后,风尘仆仆的凯萨斯终于回到了圣雷城。令他惊讶的是,城内竟多了不少火枫城的年轻面孔——那些平日里养尊处优的年轻官员和贵族子弟,此刻正穿梭在街道巷弄间忙碌着。戴着面具的特务头子领着一队黑衣人在主要街道上来回巡视,而那些身着华服的贵族青年们则手持名册,挨家挨户地核对登记,神情专注得不像话。
"老奎恩,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凯萨斯拉住正在指挥的老友,压低声音问道,"这些贵族少爷们怎么突然转性了?居然在干这种粗活?"
老奎恩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苦笑道:"火枫城识字的人手实在不够用。平民百姓识字的太少,我们只好征调这些没有继承权的贵族子弟来帮忙。"他指了指不远处正在认真记录的一名青年,"帝国新颁布了法令,他们必须服役满两年才能回家。表现优异的可以破格提拔为帝国官员,至于那些偷奸耍滑的..."老奎恩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统统编入军团的前锋营当炮灰。"
凯萨斯闻言倒吸一口凉气,目光扫过人群,突然注意到几个衣着格外华贵的年轻人。"等等,那几个...该不会是皇族子弟吧?"
"眼力不错。"老奎恩点点头,"除了几位指定的继承人,其他皇族子弟一个不落全来了。听说这是皇帝陛下的特别旨意,说是要让他们也尝尝民间疾苦。"说着,他朝一个正背着木箱的年轻人努了努嘴,"那位皇子第一天来的时候还想摆架子,现在不也老老实实干活了?"
凯萨斯微微颔首,暗红色的斗篷下摆随着步伐轻轻摆动。他沿着碎石铺就的小径,朝薇薇安所在的贵族宅邸稳步走去。那座灰石砌成的宅院在暮色中显得格外醒目,竖立的血红色旗帜在晚风中猎猎作响,像一抹凝固的血迹。
凯萨斯习惯性地压低兜帽,但跟在他身旁的那条皮毛暗红、体型肥硕的猎犬却格外引人注目。守卫们交换了一个眼神——这条在军营里以贪吃闻名的肥狗他们再熟悉不过了。领头的守卫只是简单查验了凯萨斯佩戴的纹章,便恭敬地退到一旁放行。
宅邸的橡木大门虚掩着,温暖的灯光从门缝中流淌而出。凯萨斯推门而入时,靴跟在大理石地面上敲出清脆的声响。客厅中央,薇薇安正俯身在一张羊皮地图前,深蓝色的丝绸长裙在烛光下泛着流水般的光泽。三名风尘仆仆的军团斥候单膝跪地,他们磨损的皮甲上还沾着荒野的尘土。
"女士,苦水农场已经肃清。那些亡灵法师的祭坛都被烧成了白地。至于加斯洛城..."他摇了摇头,"现在就是个空壳子,只剩下些走不动的老弱病残在废墟里刨食。"
凯萨斯走到地图前,皮质手套按在桌沿发出轻微的吱呀声。他简明扼要地汇报了沿途的情报,语速平缓得像在讨论天气。薇薇安执起羽毛笔,蘸了蘸红墨水,在加斯洛城的标记上利落地划了道斜杠。那抹红色在地图上晕开,恰似窗外飘扬的旗帜。
薇薇安修长的手指重重按在地图上,指尖因用力而微微发白。她环视着几个斥候,声音如同淬了冰的刀刃:"既然加斯洛城已被我们剔除在战略版图之外,圣雷城北部的防线就不必再浪费兵力。留一千轻骑兵驻守即可。"她顿了顿,皮甲在灯光下泛着冷光,"军团明日开拔,这次不必急行军——我们要以最饱满的状态,迎接接下来的决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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