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清宫内,晨光透过雕花窗棂洒落在金砖地上,映出一道道细密光影。
殿中气氛凝重,皇帝端坐御座之上,眉宇间透着疲惫与忧虑。
而在殿前,牛俊逸与麴云凰并肩而立,神情肃然。
他们刚刚回京述职,一身风尘尚未洗去,手中却已带来了足以震动朝堂的证据——幽冥阁覆灭之时,从龙殿废墟中搜出的龙袍残片,以及萧恒临死前所留下的遗书。
“陛下。”牛俊逸上前一步,将两件关键之物呈上,“此乃幽冥阁首领萧恒亲笔所写,其中提及‘旧主未亡,复国为志’,更言北疆之外尚有一支前朝旧部未灭。”
此话一出,满殿大臣皆是神色骤变。
皇帝缓缓拿起那片龙袍残片,指尖微颤。
他虽贵为九五之尊,可心中最不愿触及的秘密,正是这前朝宗亲的隐患。
如今幽冥阁已毁,可背后竟牵扯出如此惊天阴谋,让他如何能安?
“北疆……”皇帝喃喃自语,目光沉了下来,“段鸿!”
殿外守候已久的兵部尚书段鸿立刻应声入内,单膝跪地:“臣在。”
“即刻调兵,封锁北疆边境,严查一切可疑之人、可疑商队,不得有丝毫疏漏!”皇帝声音低沉而威严。
“遵旨!”段鸿领命而去。
待殿门再度关闭,皇帝才缓缓抬头,看向麴云凰:“麴卿,你伤势未愈,何以坚持进宫?”
麴云凰抱拳行礼,语气坚定:“臣不敢怠慢。幽冥阁虽除,但其背后势力盘根错节,若不彻查,恐后患无穷。”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臣昨日已至御史台查阅旧档,发现一份未曾归档的奏折副本,提及永昌王府曾与西域诸国通商往来,时间恰好与幽冥阁兴起时期重合。臣怀疑,敌对势力或许已在境外建立据点,意图借助异族之力,卷土重来。”
此言一出,殿内众人无不色变。
皇帝更是脸色大变,猛地站起:“永昌王府?朕记得……那是先帝时期的藩王,早年因谋逆被贬,早已绝嗣,怎会与此事有关?”
牛俊逸冷静开口:“陛下,正因其早已绝嗣,才更值得警惕。若真有前朝余党暗中扶持旧王血脉,假借藩王名义联络外邦,恐怕不只是地方作乱,而是真正威胁到江山社稷的大患。”
皇帝沉默良久,终是重重坐下,抬手揉了揉眉心,似是疲惫至极。
“传内阁,彻查所有与永昌王府相关的旧案,尤其是当年贬谪前后数年间的奏章、邸报、边关文书。另外,命人秘密前往西域,打探是否有可疑势力聚集。”
“臣等遵旨。”众臣齐声应诺。
殿内一时静默,只有烛火摇曳,发出轻微的噼啪之声。
牛俊逸站在一旁,静静观察着皇帝的一举一动。
他敏锐地察觉到,这位帝王并非只是震惊于幽冥阁背后的阴谋,更像是某种早已埋藏心底的恐惧,终于被现实再次揭开。
而麴云凰则面色苍白,显然身体仍未恢复。
但她仍强撑着站立,不肯示弱半分。
“退下吧。”皇帝摆了摆手,“你们一路辛苦,也该好好歇息了。”
两人躬身告退,转身步出乾清宫。
殿外阳光明媚,春风拂面,仿佛昨夜的腥风血雨已被洗净。
然而,他们都知道,这只是暴风雨来临前的片刻宁静。
走出宫门,牛俊逸侧头看向麴云凰:“你太勉强自己了。”
“我知道。”她轻声道,“但我不能停下。我们已经走到这里,就不能让敌人再有机会翻盘。”
牛俊逸轻轻一笑,眼中却带着心疼:“你总是这样,什么都扛在肩上。”
“因为我知道,你也会一直在我身边。”她低声回应,目光坚定如初。
远处,一只飞鸽掠过天际,消失在京城方向。
而乾清宫深处,皇帝仍独自坐在龙椅之上,久久未曾言语。
他的眼神复杂,似乎在思索什么极为重要的决定。
良久,他才缓缓开口,语气低沉却意味深长:“朕年事已高,太子尚幼……若非你与麴卿,这江山恐早已风雨飘摇。”
他抬起头,望向门外空荡荡的殿阶,声音渐冷:“牛俊逸,你可愿,执掌兵权?”乾清宫内,烛火摇曳,光影斑驳。
皇帝望着殿门外空荡的石阶,沉默良久,终于低声道:“朕年事已高,太子尚幼……若非你与麴卿,这江山恐早已风雨飘摇。”
他缓缓抬眸,看向牛俊逸,眼中带着几分试探,也掺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牛卿。”他声音缓慢却坚定,“朕欲授你兵权,执掌羽林军,镇守京畿,护我大胤社稷安稳。”
此言一出,连站在门外的太监都屏住了呼吸。
牛俊逸微微一怔,随即神色恢复平静,躬身行礼,语气却不卑不亢:“陛下厚爱,臣铭感五内。然臣愿守山河,不愿居庙堂;愿随江湖风月,不愿受金殿束缚。”
皇帝眼神微动,似是早有预料,又似有一丝失望。
“你可知,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殊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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