麴云凰被光幕震得后退半步,腕间玉佩硌得生疼。
她望着泛着幽蓝的光幕,耳中突然回响起玄清道长咳嗽前那句"镇邪物"——当年帅府灭门时,那股缠在血腥味里的邪气,此刻正透过光幕往她骨缝里钻。
"试试音律共鸣。"她突然开口,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腰间短笛。
玄清道长曾说过,苍崖洞是百年前琴宗祖师闭关处,而"灵犀幻音诀"本就是琴宗镇派绝学。
方才那斥力虽猛,波动频率却像极了某种古乐的韵律。
牛俊逸的手还搭在她后心,能清晰感觉到她内力如游丝般飘移:"你现在状态......"
"没时间了。"麴云凰抽出短笛,笛身与玉佩相撞发出清响。
她闭起眼,将内力一丝丝往笛孔里送——这是她第一次在未完全恢复时强行动用幻音诀,喉间立刻泛起腥甜。
第一声笛音划破山雾时,光幕泛起细密的涟漪。
第二声拔高时,她眼前闪过幼时父亲教她认乐谱的画面:"凰儿,乐由心起,破阵需先破律。"第三声尾音回转,恰好与光幕震颤的频率重合。
"咔——"
一道裂痕从光幕中央裂开,像冰面初融。
麴云凰踉跄着栽进牛俊逸怀里,短笛"当啷"落地。
他接住她时,掌心触到她后背浸透的冷汗,喉结动了动终究没说话,只弯腰拾起短笛别回她腰间。
洞门开了。
霉味混着石腥扑面而来。
麴云凰摸出火折子,跳动的火光里,洞壁上密密麻麻刻着琴谱——大到完整的《高山流水》,小到单个的宫商角徵羽,连钟乳石的褶皱里都填着半阕残曲。
"小黑!"牛俊逸突然低喝。
那小猴不知何时蹲在前方石台上,爪子扒着块凸起的岩石,正冲他们挤眉弄眼。
等两人凑近,才发现石台中央平放着本泛黄的书册,封皮用金线绣着"灵犀幻音诀"五个字。
麴云凰刚要伸手,地面突然剧烈震动,头顶传来"咔嚓"脆响——数根钟乳石如利箭般砸下,瞬间封死了来时的路。
"退!"牛俊逸拽着她往旁闪,石屑劈头盖脸砸下。
等尘埃落定,两人背靠背站在石台边,四周只剩一条窄窄的通道通向洞的更深处。
"你看这个。"麴云凰翻开秘籍,前半本是她熟悉的入门心法,可翻到最后一页时,墨迹突然变得狂乱:"得此秘籍者,必遭天妒。"她指尖发颤,想起方才光幕里那股邪气,"这哪是藏秘籍,分明是......"
"吼——"
低沉的咆哮从通道深处滚来,混着石块摩擦的声响。
火光映出两道猩红的影子——是头比小牛还壮的巨猿,浑身覆盖着黑铁般的鳞片,额间一道月牙形疤痕正渗着黑血。
"是镇邪物。"麴云凰想起玄清道长的话,反手握住短笛。
她试着吹出一段《清平调》,可那巨猿非但没安静,反而前爪猛拍地面,碎石如暴雨般袭来。
"小心!"牛俊逸旋身将她护在身后,袖中银芒一闪——三枚透骨钉精准钉入巨猿双眼。
巨猿痛吼着挥舞前爪,却恰好撞向洞壁的钟乳石。
趁这空隙,麴云凰咬破舌尖,鲜血混着笛音喷薄而出:"大吕!"
最后一个音符炸开时,巨猿的动作骤然凝固。
它圆睁的双眼里,猩红渐渐褪成浑浊的灰,"轰"地栽倒在地,震得石台都晃了三晃。
"走!"牛俊逸捞起秘籍塞进她怀里,拉着她往洞外跑。
可刚跑到被封的洞口,麴云凰突然顿住脚步——秘籍封皮在火光下泛着暗纹,仔细看竟是个缠绕着古琴的图腾,和她在黑市见过的隐世宗族印章分毫不差。
"你早知道?"她转身盯着牛俊逸,声音里裹着冰碴。
他的手还攥着她的腕子,温度透过玉佩传来:"我祖父的笔记里提过,琴宗灭门那晚,有人带着这本秘籍消失......"
洞外的风突然灌进来,吹得秘籍哗哗翻页。
麴云凰望着封皮上的图腾,突然想起玄清道长咳血时帕角的红,想起灭门夜帅府梁上那道黑影——所有的线索像被一只无形的手串起来,勒得她喘不过气。
"牛俊逸。"她攥紧秘籍,指节发白,"你还瞒着我多少事?"
他望着她眼底翻涌的暗潮,喉结动了动,最终只是将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但有一句假话,天打雷劈。"
洞外传来小黑的尖叫,惊飞了几群夜鸟。
麴云凰望着他眼底的诚恳,又低头看向封皮上的图腾——那图腾在月光下泛着幽光,像双藏在暗处的眼睛,正盯着他们的每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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