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小姐真会开玩笑。”
谢宇放下茶杯,笑容依旧温和,但仔细分辨,似乎比刚才少了一丝温度,多了一份公式化,“我这点微末道行,哪配谈什么秘法。不过是职责所在,不敢懈怠罢了。倒是阮小姐您…”
他话锋一转,目光落在阮皎年脸上,带着点探究,“年纪轻轻,不仅深得陈老青睐,这份观察入微、谈吐不凡的气度,才真是让人刮目相看。我听说……阮副司令是你的堂姐?”
“我觉得你夸的很对,但我必须纠正一点,不是因为我堂姐是阮允茗我才这么优秀的。”
谢宇嘴角一抽,他这么说了吗?
“我堂姐确实很优秀,对吗?”
谢宇的指尖在膝盖上轻轻敲了一下,脸上的笑容更深了些,带着点恰到好处的回忆感:“是啊,阮允茗前辈…确实是个传奇人物。所长偶尔也会跟我提起她的一些往事,言语间多是怀念。听说前辈当年风采卓绝,行事…也颇有几分特立独行?”
他巧妙地引导着话题。
阮皎年抬眼看他,眼中带着好奇的光芒:“哦?陈所长都跟你说过什么呀?是不是又吐槽我堂姐顺走他好茶的故事了?” 她咯咯笑起来,“我堂姐那人,是有点‘不拘小节’。”
谢宇也跟着笑,眼神却专注地看着阮皎年:“倒也不止这些。所长有时也会感叹前辈当年的魄力,说她在处理某些…嗯,比较棘手的问题时,手段非常果决,似乎还持有一些特别的东西?”
他语气放得很轻,像是在闲聊八卦,“我隐约听所长提过一次,好像是什么…一个很奇特的圆环?说是谬论…呃,某种悖论逻辑相关的器物?挺神秘的,我也不太懂。”
他摆摆手,一副“我就是随口一提”的轻松模样,这些都是呓语大人托梦让他从那老头嘴里套话的,结果套了半天,那老头什么都没说。
也不知道是真不知道,还是防贼防他呢。
“圆环?”阮皎年眨巴着大眼睛,一脸茫然加思索,同时觉得有些好笑。
谬论无序环应该算阮允茗的压箱宝贝,她都敢塞给自己用,肯定没给守夜人知道具体。
于是她皱起眉,装出一副努力回忆的样子,然后猛地一拍手,“啊!你说那个啊!”
谢宇的呼吸似乎都屏住了一瞬,身体微微前倾:“阮小姐想起来了?”
阮皎年一脸恍然大悟,带着点促狭的笑意:“想起来了!我堂姐有个杯垫,就叫这个名!”
谢宇:“……”
空气仿佛凝固了几秒。谢宇脸上的笑容像是被冻住了,嘴角的弧度维持得有些辛苦。
他大概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
阮皎年看着他略显僵硬的表情,心里的小人已经叉腰狂笑。
她面上却依旧天真无邪,甚至还带着点“分享小秘密”的兴奋:“真的!我堂姐亲口跟我说的!她还说那玩意可以耐200°的高温,吸热升温完还可以煎鸡蛋,谢代理狱长,你说这算不算物尽其用?哈哈!”
谢宇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表情自然起来:“呵…呵呵…原来如此。阮允茗前辈…果然…别具一格。” 他感觉自己的太阳穴在突突地跳。
趁着玩笑牵引走对方思绪,阮皎年忽然道:“谢代理狱长很了解古神教会吧。”
茶杯与茶托相碰,发出清脆的"叮"一声。
"阮小姐说笑了。"谢宇推过茶盏,笑意未达眼底,"我这种文职人员,连古神教会大门往哪开都不知道。"
阮皎年接过茶杯,眸中六芒星闪烁——温度正常,但脉搏跳得有点快。
"我是开玩笑的啦。"她咧嘴一笑,露出两颗小虎牙,"就是觉得谢所长这么年轻有为,要是去卧底肯定很刺激。"
谢宇的笑容终于出现一丝裂缝。他低头整理茶具的动作明显急躁了几分:"那阮小姐可真会开玩笑。"
"开玩笑,我超爱开玩笑的~"阮皎年晃着小辫子,突然压低声音,"比如...你们古神教会是不是都这么不会泡茶啊?"
"啪!"谢宇失手打翻了茶匙。
阮皎年立刻举起双手:"哇哦,反应这么大?我随便猜的诶!"她笑得前仰后合,"谢所长该不会真是什么反派卧底吧?哈哈哈——"
门口的护工这时忽然敲了敲门。
“谢代理狱长,是发生什么了吗?”
“没事!”谢宇几乎是立刻回应,声音拔高了一瞬又迅速压回温和的调子,他迅速弯下腰捡起茶匙,用茶巾用力擦拭着,"阮小姐的幽默感...很特别。"
最后几个字,几乎是从谢宇牙缝里挤出来的。
阮皎年发现即便对面迅速调整了表情,但额角渗出的细汗却暴露了他的紧张。
这时,茶终于算是泡好了,清香开始在房间内溢散开来。
阮皎年慢悠悠地品着,看着对面谢宇虽然极力掩饰却仍透出一丝心不在焉和强撑的笑容,忍不住在心里爽翻了。
明天……不,她待会就去找那几个古神教会的【信徒】囚犯试探试探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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