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津市。
不开玩笑,阮允茗还真是有件棘手的正事要处理。
她要找狻猊转世。
一个转世了三次都卡在初中生的傻帽。
阮允茗真是好奇死对方的想法,一而再再而三的在人性这场赌局上输得一败涂地。
怪....好笑的。
......
西津市的霓虹灯在雨夜里晕染开来,像被打翻的颜料。
一辆黑色轿车缓缓停在"金玉满堂"赌场后门前,车门打开,伸出一只踩着红底高跟鞋的脚。
一年前,她以付喜之名一时兴起混进这个赌场,结果靠着一手玄之又玄的“运气”,莫名其妙就成了这里的"一姐"。现在倒好,连龙哥都要敬她三分。
当时…
阮允茗想了想。
脑子里只有一个mvp结算画面。
骰子在指间翻飞,像被无形的线牵引着。
而作为福尔图纳的神明投影的阮允茗,根本不需要动手脚——命运永远站在她这边。
哇,当时自己真是太帅了。
阮允茗有一秒的陶醉。
"付姐,到了。"司机老陈恭敬地递上一把黑伞。
阮允茗接过伞却没打开,只是随手转了个漂亮的伞花。
她深吸一口潮湿的空气,嘴角微微上扬。命运的味道,比这雨夜更加粘稠。
"付喜"优雅地下车,顺手理了理酒红色的风衣外套。这套装扮完美符合赌场一姐的身份:干练、危险,又带着几分玩世不恭的优雅。
"小陈啊,"她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几分慵懒,"你说为什么每个城市的赌场都要叫'金玉满堂'这种土掉渣的名字?"
司机小陈额头冒汗:"这个...可能是图个吉利?"
"吉利?"阮允茗轻笑一声,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挂在胸前的古罗马硬币吊坠,"在赌场谈吉利,就像在屠宰场谈动物保护。"
她迈步走向后门,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上敲出清脆的节奏。门口的打手见到她,立刻道:
"付姐好!"
"付姐好!"
"付姐今晚手气一定旺!"
马仔们点头哈腰着。
阮允茗随意地点点头,目光扫过内厅。烟雾缭绕中,赌徒们像被钉在赌桌前的僵尸,眼睛里只剩下筹码的反光。
她看似随意地扫视着赌场大厅,实则感受着空气中流动的命运丝线。
她的视线最终落在VIP室方向,那里的命运线正扭曲成不祥的结。
"龙哥在招待客人?"她明知故问。
"是、是的。"打手结巴了一下,"不过付姐,龙哥说这次交易很重要,不让打扰......"
阮允茗红唇一勾:"巧了,我最喜欢'重要'的事。"
她径直走向VIP室,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上敲出不容置疑的节奏。门口的两个壮汉刚要阻拦,却在看清来人后讪讪地让开了路。
"付姐......"
"嘘——"她竖起一根手指贴在唇边,"我就听听。"
阮允茗眯起眼。透过门缝,她看到一对四十出头的夫妇正对着一个纹身男点头哈腰。
女人浓妆艳抹,男人眼袋发青,两人身上都散发着赌徒特有的、绝望与贪婪混合的臭味。
她推门而入。
"打扰了~"阮允茗自然的撩了撩头发。
屋内三人同时转头。龙哥的表情瞬间从凶狠变成了谄媚:"付姐!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东南风,三条,杠上开花。"阮允茗随手拎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听说有新鲜生意?"
那对夫妇呆若木鸡。他们显然没料到会突然出现这样一个女人——她看起来不过二十五六岁,眉眼间却带着一种令人不敢直视的威压。
"这位是......"男人小心翼翼地问。
"付喜,这里的......"龙哥搓着手,"呃,顾问。"
阮允茗抿了口茶。顾问?上次他们还说她是"合伙人",上上次是"投资人"。这群人永远搞不清她的定位,就像搞不清为什么她每次都能在赌场大杀四方一样。
“没事,你们继续,我就蹭口茶喝的。”
命运线在阮允茗眼中交织成网,其中几根格外明亮的线正连向这对夫妇——确切地说,连向他们家里那个叫周平的孩子。
"......那小子成绩好,长得也端正。"男人搓着手,"等初中毕业就送来给龙哥当门童,工资您看着给点就成......"
"孩子多大了?"阮允茗突然问。
"十、十四......"男人结结巴巴地回答,"平时可懂事了!"
阮允茗的瞳孔微微收缩。十四岁,桃花坞——竟然和囚牛给的目击者的信息完全吻合。她假装漫不经心地转着左手腕上的骰子手链:"叫什么名字?"
"周平。"女人抢着回答,"平平常常的平!"
命运线在阮允茗眼前骤然绷紧。
她的唇角上扬。
“我要见见他。”
包厢里三人同时一颤。龙哥立刻站起来,那对夫妇则是惊恐地看着对方,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们听说过"付喜"的传闻,据说得罪她的人会倒霉到被自己养的仙人掌扎死。
"喜姐!"龙哥赔着笑,"这点小事怎么劳您..."
“两千块,地址给我。“
龙哥愣了愣看向那个男人。
只见男人刚想要答应,女人就拽了他一把,眼神飘忽示意着什么。
阮允茗显然知道他们在心虚什么,她温和补充道:”这样吧,你们到家后给我打电话,那个时候我再上去。”
这下他们没有顾忌了,飞快答应了下来,慢一秒都怕对方后悔。
被撂了面子的龙哥没说什么,反而迅速安排人将这对夫妇送回去。
"付姐对那孩子感兴趣?"龙哥试探地问。
阮允茗轻笑:"更感兴趣的是..."她眯起眼睛,"他们准备把孩子卖给人贩子的价格。"
龙哥手里的雪茄掉在了地上。
几十分钟后。
阮允茗坐在了桃花坞小区403内的沙发上。
“人。
只一个字,虎背熊腰的大汉的额角就开始冒冷汗,女人见此赶忙道:“在里屋写作业,我去叫叫他。”
话罢,她堆着笑,往一边走去。
里屋的门被推开,一个瘦小的身影蜷缩在床角,听到动静后猛地一抖,下意识地往墙角缩了缩。
周平。
十四岁,身形纤细,手臂上还带着未消的淤青。
见到被带出来的少年,阮允茗的眼神冷了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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