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不后悔!"王晴笑得像只偷到鸡的狐狸,"对了,阮副司令明天有空吗?总部有个会......"
"没空。"阮允茗干脆利落地拒绝,"我要去趟西津。"
"那后天?"
"要去爬昆仑山。"
"大后天?"
"约了人喝茶。"
王晴嘴角抽了抽:"阮副司令,要怎样能来压一压某些倚老卖老的家伙....."
"哎呀,突然想起来,"阮允茗一拍脑袋,"副司令是不是该配个助理?我看王总司令就不错,要不......"
王晴:我嘞个倒反天罡。
"我突然觉得弹性工作制也很好!"王晴立刻改口,"您忙您的,有事我帮您顶着!"
阮允茗满意地点点头,转身往外走。快到门口时,她突然回头:"对了,王总司令。"
"嗯?"
"你老师没告诉你,他有个老师叫阮允茗吗?"
王晴的笑容僵在脸上。
阮允茗冲她眨眨眼:"明天记得把委任书送到我办公室——如果找得到的话。"
说完,她哼着小曲儿走出禅房,留下王晴在原地目瞪口呆。
金蝉子终于放下茶杯,悠悠道:"王施主,老衲刚才就想说,那位是阮......"
"我知道她是谁!"王晴抓狂地揪住自己的头发,"我就是知道才......"她突然停下,嘴角慢慢扬起,"等等,这么说,我刚刚给守夜人招了个命运代理人当副司令?"
金蝉子默默往旁边挪了挪,生怕这姑娘情绪没控制好把禅房拆了。
"赚大了!"王晴一跃而起,"我得赶紧回去拟文件!金蝉大师,改天再来看您!"
她旋风般冲出门时,正撞见端着莲花酥的小沙弥。
电光火石间,王晴一个侧身,顺手还扶住了摇摇欲坠的点心盘,只留下一句"小心台阶"的余音在廊间回荡。
禅房终于恢复了宁静。金蝉子摇摇头,给自己续了杯茶。
窗外,一片金黄的银杏叶飘落在棋盘上,正好盖住了"将"的位置。
银杏叶落尽又新发的三个月后——
大夏边境。
一艘乌篷船在苍茫的海面上缓缓漂荡,如同墨点落在无垠的灰蓝色宣纸上。船身随着海浪轻轻起伏,发出有节奏的吱呀声。
王尚闭目养神着,两秒后,他倏地睁开眼,窗外忽然涌起一股风,将船帘吹开。
有人在接近。
王尚眯起眼,锐利的目光穿透翻飞的帘幕投向海面,下一瞬,他瞳孔骤缩,震惊起身。
怎么是她?
海风平息,布帘落下,舱内光线一暗。
阮允茗就那样随意地站在船舱入口,仿佛她一直都在那里。
她看起来不过二十五六岁,一身素净的现代便装,与这古朴的乌篷船格格不入,手里还提着一个朴素的方形纸袋。
“老师。”王尚脱口而出。
船舱内,外貌看着六十好几的王尚朝一个二十五六的女子恭敬颔首。
这画面在外人看来荒谬绝伦,于他却是理所当然。
阮允茗随意地“嗯”了声,目光在王尚满头的银丝上停留了一瞬,唇角勾起一抹了然又略带调侃的弧度:“看来这些年,‘讨价还价’的技巧学得再好,也架不住你‘剁手’的次数太多啊?”
她指的是王尚过度使用【时序之眼】透支的寿命。
她传授的技巧虽能让他更高效地“使用”时间,减少每次的损耗,却也架不住经年累月的频繁动用,生命的沙漏终究比常人流逝得更快些。
已臻人类天花板的王尚,此刻也只能露出几分尴尬的笑容,掩饰性地轻咳一声,将话题转开:“您怎么会突然到此?是有什么要事吗?”
他的目光下意识扫过那个不起眼的纸袋。
“你不是要接叶梵吗?我和你一起。”阮允茗语气自然。
王尚点头,看向阮允茗提着的方形纸袋,隐隐有了猜测。
乌篷船继续前行,破开平静的海面。没过多久,在遥远的海平线与天空模糊的交界处,一个清晰的身影逐渐显现。
男人踏浪而来,身姿挺拔如松,手中提着一件斗篷。
那斗篷呈现出一种深邃的暗红色泽,仿佛凝固的暮色,又似干涸的血痕,在单调的海天之间显得格外醒目。
“咦。”叶梵显然注意到了缓缓而来的乌篷船。
待到那道修长的身影上船,阮允茗也放下了手中的清茶看了过去。
“辛苦尚叔专程来接我……”叶梵带着爽朗的笑意开口,目光扫过船舱,当看到角落里那个熟悉又年轻得过分的面孔时,话音戛然而止。
他明显一怔,随即迅速调整表情,带着几分难得的局促恭敬道:“茗老…呸,茗姨好!”
不出所料被王尚瞪了眼后,叶梵从善如流改口。
其实阮允茗对这几个称呼都不太满意,“茗老”显老,“茗姨”听着也像长辈。
她现在连王尚那声“老师”都听得勉勉强强。
没人叫就算了,有人当面这么喊是绝对要抗议的,可惜叶梵这称呼已经叫顺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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