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陆思贤信心满满走进考场的背影,宁无惑和绿芜互相对视了一眼,脸上同时露出一个姨母笑。
一旁的钱多多适时的补充道:
“这个瓜娃子,可终于平平安安的走进考场了,这些天你们俩又当爹又当妈,可真是辛苦啦!”
说完他自己也觉得这话似乎哪里不太对劲,浑身更是被一种无形的压力压的喘不动气,就见宁无惑和绿芜同时对他怒目而视。
“钱!多!多!”
“不是…我不是…不是那个意思…你们听我说嘛…啊!!!”
……
进了考场的陆思贤此刻淡定的放下毛笔,小心的将试卷往旁边一推,掏出自带的野菜饼,斯文的小口咀嚼,悠然自得的吃起早饭来。
昨晚他为了将那篇文章背熟,熬的挺晚,今天应考又起了个大早,天没亮就要点名入场,直到日出时才拿到试卷。
别的考生此刻都在奋笔疾书,根本顾不的吃早饭,
因为日落时就要交卷,他们便赶紧做自己会的题目,需要思考的先空着,等吃饭时边吃边想,也能节约点时间。
陆思贤在他们当中显的有些格格不入,他可没有这方面的顾虑。
刚拿到试卷的时候他就大致翻了翻,发现与宋锦给他的试题一模一样,连题目的顺序都没有变过。
陆思贤压抑着心中的狂喜,生怕被别人看出端倪。
这不是他头一次参加科考,以往都是题目认识他,他却不认识这些题目,还是第一次答题答的这么顺畅。
他写了一会儿试卷,才发现一个问题,自己答题的速度太快了。
他担心引起监考官的注意,于是吃起早饭来。
不过这次的试卷毫无难度,陆思贤便将注意力放在了别的地方,比如手中的野菜饼,这还是陆母特意给他准备的。
为了凑够买考试题目的银两,他家早已掏空了家底,大过年的都没几顿白面。
给他做野菜饼的面粉是一点点攒出来的,野菜还是秋天采摘存下来的。
陆思贤想起昨晚绿芜来时的情景,手中的野菜饼顿时不香了。
哎!
陆思贤特别后悔,前一天晚上着急准备那篇文章,几句话就将绿芜打发走了。
宋锦一定给他准备好了吃食的吧,被他那么一赶,绿芜那个小丫头也不敢多说,生怕影响了他科考。
陆思贤想起宋锦以前送过来的那些精致点心,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手中的野菜饼更是味同嚼蜡,科考总共三天,也就意味着,他要啃三天的野菜饼。
又想起陆母藏起来的那些首饰,开始埋冤起他娘来。
家中都到了这步田地,还不如将那些首饰拿出来吃用。
此次科考之后,他就会飞黄腾达,到时候,什么样的首饰不能买?
也不至于让他在苦哈哈的考试期间,还要啃那些干巴巴的野菜饼。
就在这时,头顶传来一道冷哼声,将陆思贤的思绪瞬间拉了回来。
原来是监考官开始巡场,别的考生都是往嘴里塞三两口干粮,目光还盯着试题仔细思考。
监考官远远就看到有一名考生与别的考生截然不同。
那考生举着张饼,一小口一小口的嚼着,试卷还被放在了一旁。
近前一看,更不得了,那考生不是在想些什么,目光直愣愣的盯着桌子,就连他走到身边都没发觉。
监考官警惕之心大起,这怕不是受谁指使,来考场捣乱的吧?!
当即决定,先查看一下这名考生的试卷,若这人一字未动,或者乱答一气,就找个由头尽早将此人轰出考场。
可是当他拿起试卷一看,不由得有些吃惊,这名考生的答题速度并不慢,与那些至今没顾得上吃饭的考生进度差不多,答案却是精准无比。
才子嘛,多少都有些怪癖,他往年也没少见。
当即面容便缓和了许多,轻轻将陆思贤的试卷放回到原位,和颜悦色道,
“吃快些,可别耽误了答题进度。”
陆思贤何时被这样优待过?赶紧放下手中的饼,对着监考官躬身行礼,然后擦了擦嘴角,手往衣服上随便抹了两把,提笔继续答题。
监考官微笑着点点头,缓步离开,尽量不发出一点脚步声,生怕打扰到陆思贤,心中还在念叨:
哎呀,刚才自己神色严厉,没吓着孩子吧…
见监考官走远,陆思贤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刚才的确是有点飘了,仗着自己对试题烂熟于心,居然在考试的时候走神。
这才刚开考,他就引起了监考官的注意,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陆思贤定了定心神,他得平稳的将这三天过去。
于是将昨晚熬夜背熟的文章,又在心中默默过了一遍。策论在第三天才考,陆思贤生怕自己忘了,又不能提前默写在草纸上。
他已经被监考官注意到了,万一被发现,那可就彻底完蛋了。
为了不再引起监考官的注意,他答题时故意放慢了速度,间隙时便将那篇文章拿出来念叨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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