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芜回到宋府的时候,宋锦还没睡。
别看她这几日过的悠闲,其实心中一直在盘算演绎着事情的进展。
陆思贤这边本是毫无悬念的,却是整场科举舞弊中极为重要的一环。
不见到绿芜,宋锦放心不下。
可是看到绿芜时,宋锦更放心不下了…
“阿芜,发生什么了,你怎么这个表情?”
等绿芜将今晚发生的事陈述一遍,宋锦一口茶全部喷了出来,
“我算准了一天的时间他背不熟,本想着陆思贤一定会自己誊抄一份,熬夜慢慢看。他居然没想到要抄下来,还瞪着眼睛问你怎么办???”
宋锦“斯”了一声,不知该说些什么。要说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好像也不很恰当。
就好像是请客吃饭,精心挑选了最好的食材,置办了一桌子席面,最后一尝,嘿呦,没放盐。
绿芜也是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
“姐姐,此前我诓骗陆思贤被鬼缠身,让他一步一磕头的去普善寺。你说,他是不是把脑袋给磕坏了??”
宋锦没有反对,只调笑着补充了一句,
“说不定啊,是张远山给他治病时,用毒时出了点岔子,给他毒坏了脑子呢?”
“哈哈哈哈…”
两人互看了一眼,相视而笑。
绿芜办事,宋锦放心。宁无惑亲自挑选的人手,宋锦也放心。
绿芜让宁无惑又多增派了些人手,两两一组,轮班盯梢,每三个时辰就换一次班,唯恐他们因为疲劳,有所遗漏。
直到盯梢的人来报:亲眼看着陆思贤将宋锦给他准备的应试文章誊抄了一份,还仔仔细细的比照着核对过两遍。
绿芜这才放下心来,又叮嘱他们,盯好了陆思贤,看他考试前将东西藏在了何处,便不再关心陆思贤。
宁无惑却并没有放松警惕,吩咐盯梢的人不得松懈,注意陆思贤的饮食起居,就连几时几刻喝了口水,也不能漏掉。
绿芜很是不解,
“宁秀才,这是为何?”
宁无惑神秘一笑,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大考在即,陆思贤这小子若是因身体状况缺席考试,咱们这场大戏,还怎么唱?”
绿芜甚是不解,仔细想了想,才开口,
“陆思贤身体有恙?不能吧!前阵子阿山帮他医治,我担心他还有隐疾影响此次科考,特意让阿山仔细查验过,他没别的毛病啊。”
绿芜笑着摇了摇头,风轻云淡道,
“放心吧,他没病。”
绿芜更加疑惑,
“这就奇了,你干嘛突然这么在意陆思贤??”
宁无惑摊了摊手,
“你以为我愿意啊,实在是,不在意不行啊。”
绿芜抓耳挠腮的,她也知道宁无惑从来不做无意义的事,就是不知其中缘由,才让她格外好奇,
“宁秀才,你就别和我打太极了,赶紧说来听听,究竟为何如此?”
“好,你别急嘛,我告诉你就是了。”
宁无惑笑道,
“绿芜,你不知道,每次科考,都有数量不少的考生,因为饮食不洁,而延误了考试。”
“你是说,他们因为吃坏了肚子,而影响考试成绩,甚至根本就没有进考场???”
绿芜还是第一次听说有人因为食物中毒,而影响科考,不是一个两个,人数还不少。
惊讶道,
“若是家中有人应考,他们的家人平日里都会在饮食起居上格外注意,怎么考试临近,反倒能让他们吃坏肚子。”
宁无惑循循善诱,
“绿芜,你想想,科考在什么时候?”
绿芜不知他这是何意,只照实答道,
“二月啊,这不就快了嘛,和举行时间有关系?”
“也就是刚出正月,对吧。”
宁无惑耐心解释道,
“大过年的,大家在腊月里都会多准备些吃食,很多人家出了正月,还没吃完呢。即便是吃完了,这时节天寒地冻的,刚过完年大家也不愿意忙活,大多是一次性多煮些耐存储的食物,留着慢慢吃。”
被他这么一点,绿芜灵光一闪,
“你这么说我就知道了,往年这个时候,张郎中那里多的是食物中毒的病患。有的一时大意,吃了腐坏的食物,有的只是热饭时加热的时间太短。哎,反正千奇百怪。”
宁无惑点点头,
“是这个意思,陆思贤那小子,这些日子两次都险些中招。”
绿芜直呼幸运,幸亏有宁无惑在,要不然陆思贤中招不能参加科考,她们不是白忙活一场?
真是…
又有些奇怪道,
“就陆家现在的光景,还能有余粮?看来,他们还是有所隐瞒啊…”
“额…”
宁无惑摸了摸下巴,忍着笑说道,
“如果咸菜算的话,他家还真有余粮。陆母年前腌了一小罐子咸菜,大概保存不得当,娘儿俩险些中招。”
“霍!”
绿芜忍不住笑着感慨,
“陆思贤可是她娘的希望,若是因为她娘的一口咸菜,断送了参加科考的机会,你猜他娘会怪陆思贤,还是怪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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