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府的事了之后,过了没几日,宋锦就收到了孙家送来的赔礼。
礼物是以孙老夫人的名义送的,都是实打实的好东西,没有一件敷衍的。
在张府发生的事,涉及张家和袁大家的弟子。
张老爷子何等人物,虽未追究,只让学政大人带回去几句话,你们自己体会吧。
孙家老夫人哪还能坐得住?
宋锦无奈叹了口气,看来这位孙老夫人也不是个糊涂人,可一旦涉及明氏,就跟被下了蛊似的。
听说从张府回去之后,孙家又闹出好大一场风波。
宋锦本来不知,还是苏长乐过来一趟和她细说的。苏郎中可是个大忙人,特意跑这么一趟,实在是心中憋闷。
任谁都看得出来,惹事的明氏,孙老夫人却将怒火发泄到了周婉身上。
好歹周婉也是为他孙家生儿育女的“功臣”,能在明氏眼皮子底下保全孙家骨血,孙老夫人最清楚这有多难。
如今才生产完没多久,又是儿子放在心上的人,孙老夫人也不好罚的太重,便罚了周婉禁足三月。
苏长乐对此颇为气愤,
“阿锦,你来评评理,这孙家的老妖婆是不是老糊涂了!不惩治明氏那个毒妇,反而迁怒旁人,她就不怕孙家名声扫地吗?”
听她这么说,宋锦不怒,反而勾起了嘴角,
“孙老夫人虽然处置不公,不过阴差阳错,反而帮了周姐姐一把。苏姐姐快别生气了,明氏就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
苏长乐奇怪道,
“那个老妖婆帮了阿婉?怎么说?”
宋锦:“明氏与周姐姐积怨已久,这次张家事这么明显,孙老夫人却怪在周姐姐头上。科举舞弊这么大的事,焉知孙老夫人不会继续偏袒明氏?”
苏长乐了然,
“你的意思是,阿婉是被老妖婆亲自禁足的,那么事发之后,老妖婆再想栽赃到阿婉头上,也是不能了。”
宋锦点点头,笑道,
“正是。我最担心的,就是事发后,周姐姐会牵扯其中。如今她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据,明氏即便有所怀疑,也没机会拉踩她。”
苏长乐转怒为喜,鼓掌笑道,
“妙啊!”
接着又叹了口气,
“哎,只可怜了秋兰那丫头。”
宋锦心里一紧,孙老夫人不是不知道真相,而是要偏袒明氏。连周婉都挨了罚,秋兰只是个奴婢,只怕…
“秋兰是学政大人的人,怎么,学政大人没有保下她?”
“嗯,怎么说呢。”
苏长乐也不知对秋兰来说,这算好事还是坏事,
“那日在张府,学政大人不是说,等秋兰养好了伤,再去领罚吗?我猜啊,那就是说给我们听的,秋兰不必真的挨打。”
宋锦点头赞同,
“学政大人大抵会让秋兰将功补过,即给了咱们交待,又护下了自己忠仆,很好的御下之术。只要不是主子当场罚的,这罚就能免去。”
“阿锦,还真让你说对了。”
苏长乐面露同情,
“秋兰到底是没躲过这场责罚啊,回到孙家当天,她就被老妖婆打了20个板子。”
听她这么说,宋锦“斯”了一声,想到秋兰那副鼻青脸肿的样子,当天又跪了那么久,回去再被打20个板子,真是听着都痛。
宋锦忍不住接着问道,
“那,那么,秋兰还活着…吧。”
深宅大院打板子,可轻可重。秋兰只是个奴婢,倘若孙老夫人铁了心的要讨好明氏,打死个办事不力的奴婢,成本最低。
“那倒不至于,老妖婆虽好赖不分,却也不是个蠢的。奴婢忠心,多是因身契被主家握在手里。像秋兰这么真心实意的,也是难得。”
苏长乐摆摆手,
“学政大人请我给秋兰瞧过伤,啧啧,屁股被打的血肉模糊,看着甚是惨烈,其实啊,筋骨未伤分毫。将养些许时日,便可恢复如初。”
宋锦挑了挑眉,看来孙老夫人还没糊涂,她待明氏也并非真心实意,只是做做样子罢了。
就听苏长乐继续说道,
“秋兰受罚时,学政大人当场升她为一等丫鬟,此后她便可以参与机要事,府中除了学政大人,再也没人能随意处置她。哎,她也算熬出头了。”
宋锦则颇为感慨,
“能接触机密,也就意味着要冒更大的风险。是福是祸,也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对了,说到秋兰,阿婉特意叮嘱我转告你一声。”
苏长乐话锋一转,说起正事,
“阿婉说,她人虽然被禁足,却已经将自己人的痕迹抹除干净,这事查不到她头上,让你不必有所顾忌,尽管放心行事。”
宋锦赞了一句,
“有了周姐姐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原本还担心她突然被禁足,来不及处理,恐被人发现端倪。”
“哎!”
苏长乐感慨道,
“若非她走一步看三步,处处谨小慎微,只怕连骨头渣子都生不下!”
活过一世的宋锦知道此言非虚,对于周婉的处境,她比别人的更能体谅其中的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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