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政大人被宋锦说中心事,轻咳了两声以掩饰尴尬,略有些心虚的说道,
“苏郎中医术精湛,又有副热心肠,在下也是佩服的很,方才也是情急之下,确实有些言辞激烈,还望苏郎中不要见怪才好,呵呵…”
接着又正色道,
“宋小姐放心,我那夫人,绝不会知晓脂粉中的毒,是被苏郎中看破的。待会儿我会找个合理的说辞,让秋兰回禀给她。”
苏长乐却并不领情,冷笑道,
“呵,不劳学政大人费心,大人,你猜我为何能看破孙夫人所下何毒的?若她敢对张氏医馆动手,我可不敢保证她不被自己所下的毒反噬!”
语气中丝毫不惧,反而带了几丝讥讽。
孙大人被苏长乐说的有些尴尬,却也说不出反驳的话,谁让他理亏呢。
他堂堂学政,不能约束明氏肆无忌惮的作妖也就罢了,明氏的阴招没得逞,连可能的打击报复他也无力招架。
别说苏长乐,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相当一言难尽。
宋锦却是微微蹙眉,脸上有几分忧色。
如果放在京城,这个明氏也翻出多大的浪来,因为她出身的明家并非正统,只是一个名不经传的旁支。
可放在安北州,明家旁支,却有足够的资本横行霸道。
苏长乐虽有自保之力,可事后也很难脱身,更别说还有一个张氏医馆,她不可能一走了之。
只要熬到科考,到时学政大人失势,明氏也会受到牵连,那么苏长乐的危机便迎刃而解。
可现在距离科考还有大半个月的时间,万一这段时间明氏得知是苏长乐坏了她的好事,必然会有所行动。
宋锦现在的身份,还不足以让明氏忌惮。所以她才会将问题抛给学政大人。
怎么说作妖的是你夫人,你当着张老爷子的面,总不能对明氏的肆意打击报复听之任之吧?
不过学政大人的回答让宋锦略感失望,除了瞒着明氏,看来他也没任何手段能暂时制衡对方。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响起,
“小阿锦,你无需太过担心明氏的肆意迁怒。”
说话的是张老爷子,看向宋锦的目光满是赞许,
“我张家出面,明家也得给我这个面子。再说,此事本来明氏就不占理,若是传到京城明家的耳朵里,对他们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宋锦面上一喜,
“阿锦本不敢因此等小事麻烦张家,张爷爷仁厚,那么阿锦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张老爷子笑呵呵的摆了摆手,
“张郎中宅心仁厚,宋老弟的身子,这些年多亏了他费心,我与他又是本家,于情于理,我张家都应该照拂一二。”
学政大人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下官代孙家,多谢张老爷子!”
学政大人又朝着老爷子恭敬行了一礼,
“下官惭愧,此事终究是因我孙家而起,明氏也是我孙家妇。若不是张老爷子肯出面,到时她又不知要闹出多少风浪。”
见说话的人是学政大人,张老爷子无奈的摇摇头,
“孙大人,这是你的家事,老夫本不该多言。但明氏如此行事,孙老夫人却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次幸亏有苏郎中及时发现,才没酿成大祸,难道次次都能这么幸运?”
一提到明氏,学政大人只觉得一阵头痛,
“张老爷子言之有理,晚辈受教了。明氏如此行事,只怕早晚有一天,会给孙家招来大祸。只希望母亲她能…哎…”
学政大人想到自己的母亲,又是一阵无力感…
孙老夫人是上一届的宅斗冠军,对于明氏的所作所为,她怎么可能无知无觉?
只不过是不在意罢了。
奴婢也好,妾室也罢,不过是些个玩意儿罢了。如果只是牺牲掉她们,就能让明氏舒心,换得儿子的仕途坦荡,那是她们的福气。
只有一点让孙老夫人头痛,明氏在府内嚣张些也就罢了,还经常将祸闯到府外去。
几次三番,让他们孙家也跟着名声受损。
孙老夫人也只是不咸不淡的说几句,便再无其他动作。日子久了,就连府中的下人,也看出了老夫人对明氏的态度。
对此,孙大人也和母亲讨论过多次,甚至起过争执。可孙老夫人态度强硬,孙大人也无计可施。
这可是她权衡后做的决定,只要孙家势大,那些人的眼光有什么要紧的。
怎么不见他们对明家评头论足的?
什么都不如儿子的仕途重要,孙家与明家是姻亲,只要有明氏在,明家就会不遗余力的扶持孙大人。
整个安北州,明氏只要不惹到张家,谁还能越的过明家去?
孙大人也明白,母亲舍不得明家的势,可通过纵容明氏的来的势,无异于饮鸠止渴。
哎…
对于自己的母亲,孙大人头痛不已。
不过对于孙家的糟心事,却不是张老爷子想掺合的。
只不过同为家族掌舵人,他也曾无数次面临两难境地,今日有感而发,才多说了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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