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去昙花谷途中被元远一路追到回了义阳,转眼十来天过去,今日已是季月十五。
若筠本决意不再去想梦里的情景,只愿从此日子会一如从前那样过下去,怎知事情却似不能如她所愿。
午时刚过,若筠的右手腕就开始隐隐作痛。
起初若筠以为自己是心理作用并不理会,可过了未时,手腕上的红丝线便又随着心跳开始时隐时现的闪烁,那痛感便如奔袭而至的洪峰不可遏制,比起回府那日红丝初现最疼时的痛感还要痛的多!
原本若筠在书房看书,芷茹端茶进来才从小姐惨白的脸色和额头渗出的大颗汗珠发现了异常。
元远近几日在军营没有回府,芷舒便急着要去传府医秦世农,被若筠喊回来,忍着痛安慰她道,
“我这个疼既来的蹊跷,秦大夫也是难以找出门道,就别让他为难了!
我自己想想办法,或许可以找到缓解的法子。”
“可是小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前些天不是已经没事了吗,怎么今日看着竟更严重了呢?”芷茹和芷舒一人一句抬起小姐的手腕看,也只能干着急。
小姐儿俩看着小姐紧皱的眉头和惨白的脸,显然是强忍着疼痛,以小姐的坚韧,那痛到底是个什么程度可想而知。
“小姐这么疼,该怎么才能减轻一点呢?扎针行吗?小姐您指挥奴婢,让奴婢帮您施针止痛可好?”芷茹急得不行。
“或者用些止疼的药?”芷舒也绞尽脑汁的充当大夫想着办法。
“我这疼即不是外伤,也非湿寒、淤堵,用什么止痛药都不对症,怎么用药。”若筠给小姐儿俩解释着,看她们满脸都是对自己的关心和紧张,又安慰她们道:
“不用担心,这疼虽来得有些奇怪,可即不影响行动,也不妨碍饮食,上次也就几天便好了,想来这次也不会怎样的。”
“小姐,奴婢去让方总管派人去军营,请殿下回府吧!”芷舒觉得这事太严重应该告知殿下,忙请示小姐的意思。
“先不要告知殿下,免得让他着急!”
“可是,殿下如果知道小姐又出了状况却不告知他,恐怕会怪罪奴婢瞒着不及时禀报。”
“是我不让,怎么会怪罪你们。”若筠牙根紧咬,说话间甚至有点儿咬牙切齿的感觉,显是正在强忍着极大的痛,
“芷茹,去取针包来,帮我用封穴法试试。”
芷茹应着很快取来若筠的针包,芷舒忙扶着小姐进了卧室宽衣躺下,
“芷茹,先取右手腕太渊、大陵、神门穴针刺,”芷茹依着若筠的指挥快速取了穴位落了针,
“再以“缪刺”取左手腕阳溪、阳池和阳谷穴,”芷茹又手脚麻利的落了针,穴位取的很准。
在若筠的授意下,芷茹又在她的头上、肩膀、胳膊和腿脚上取了穴扎上银针,芷舒在一旁捧着针包观察着小姐的反应,
“小姐,现在感觉好些吗?”
随着银针一根根刺入,若筠感觉痛感似乎确有缓解,她轻轻点头,对着小姐儿俩道:
“有效!放心吧!”说完深呼一口气,疲惫的闭上眼睛,轻声道,
“我睡一会儿,一柱香后帮我取针即可。”
小姐儿俩应着,帮小姐放下了床帐。
芷茹收拾着针包还是不敢放松,对芷舒一边比划着一边轻声说道,
“我在这里守着,你去告知方总管,让他派人去军营禀告殿下……”
芷舒点头出去,快步出了落月居。
……
若筠手腕上红丝初现时,华青阳的手腕上亦泛出同样一条纤细的红丝,那是月老殿的姻缘簿上牵引的红绳。
自从青书师妹出师下山回了侯府,华青阳的心便如被掏空,守在昙花谷每日除了出山采药、行医,便是精心打理师父从灵鹫峰采撷而归的第一株昙花。
那株昙花在师父隐壶院的书房前,花株茁壮,花朵绽放时香气四溢,花朵格外娇艳!每当看着那株昙花,似乎才能填补他内心的荒芜!
一别五年,当收到青书请他相助战前救驾的飞鸽传书时,不祥的预感令华青阳丝毫不能感到有机会再见青书的喜悦。水陆并用一路疾驰,当终于在义阳楚王府见到奄奄一息的青书时,华青阳才明白自己心之所系一直都在师妹身上,从来不曾断绝。
当手指搭在了青书的手腕,他的心痛已难以自持。好在上天垂怜,他到的还不算太晚!
义阳楚王府,华青阳不仅见到了朝思暮想的青书小师妹,也见到了带走青书的她的夫君——楚王殿下元远。
不用多言,元远虽贵为楚王在青书的心意面前也没有自信,所以,他确信了元远对青书的执念,明白了青书为何舍不下元远。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用自己的方式守护她,护她平安!
当时的华青阳,还不知道他与青书之间,有着宿命的姻缘!
青书试毒被反噬,伤及心脉,唯有以毒攻毒。为此华青阳苦心揣度,以寒凉昙花配多味毒草互相制衡把持心脉,掂量着研制出“昙香丸”的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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