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筠坐上马车返回义阳楚王府的清晨,华青阳正在昙花谷准备出山采药。
才刚走出华宅没多远,华青阳左手的手腕忽然开始隐隐作痛,他没在意,甩了甩手继续往前走。可那痛感并没有消失,反随着他出门越远疼的越厉害。
华青阳忽然意识到什么,抬起左手,只见手腕上一条纤细的红丝在手腕上时隐时现,那痛感也随着红丝闪现的节奏跳跃般的痛着,
“青书,你终于还是知道了吗?”华青阳低声自语,
“别怕,师兄会护你一世平安!”
华青阳转身回到华宅的曦云院,从书房的墙壁上摘下一个形同龙爪的工具,这是当年师父华宁攀登灵鹫峰时所用的“飞龙爪”。
他又找来一条长长的粗麻绳和一把锋利的匕首,备了水壶和一些干粮,把这些东西一并放入采药用的竹背篓,义无反顾的向灵鹫峰而去!
……
那日赏秋阁的朱漆院门缓缓开启时,裴诗瑶已跪在外院迎门的石阶下对着院门叩拜在地。
“恭迎殿下。”见到院门开启走进来的元远,裴诗瑶再次伏地叩首,一副比从前更加谦卑、恭谨的样子,与她之前刁难府里仆婢和厨子的气势完全不同。
这是自那日赏秋阁被突击搜查发现“乾坤迷情散”,裴诗瑶被禁足两个多月来元远第一次再见她。
素颜粉裙的裴诗瑶长发披散,丰润的身材和脸颊似乎小了一圈,如凝脂般白皙的小脸也没了先前从里往外透出的粉嫩,只有略显憔悴的苍白。
元远冷眼看着面前的裴诗瑶,心底有些说不出的感觉。
“秦大夫说,你想见本王。”元远走进院子,随着两人距离的缩短,元远眼光目视前方再不落在她身上。
“殿下,您终于肯来看妾了。”裴诗瑶哽咽着,声音有点儿沙哑。
元远的脚步离她尚有十步之遥便停下了:
“本王是来看看,你又有什么花样!”
“殿下,这些日子妾每日都在悔过,当初不该为了得到殿下的怜惜,做那样的蠢事。”
元远唇角下弯、鼻息轻吐,一脸的嗤之以鼻,
“妾知错了,殿下……”裴诗瑶忽然膝行几步,一把拉住元远的袍襟,元远没想到她会有此动作,被她抓住衣袍时嫌恶的向后退了两步,裴诗瑶并不松手,身子被带着向前一扑险些趴在地上,跪在她身后的吴嬷嬷和紫薇反被吓得惊呼起来,
“小姐……”
“小姐,小心啊……”
顾念她有孕之身,元远终是没有再退,裴诗瑶顺势又向前跪行几步蹭到元远脚边,抓住他的靴子伏在地上,
“殿下,纵然妾有千错万错,可妾自小倾慕殿下的心却是没有半分虚情假意。殿下在妾心目中,是犹如天神一般的存在,妾此生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守在殿下身边啊……”
对着元远掏心挖肝的裴诗瑶说话间,眼眶中泪珠也扑簌簌掉下来。吴嬷嬷和紫薇听着小姐对殿下的深情告白,在一旁也被感动的泪流满面,
“妾知道,殿下恼妾当初一厢情愿介入您和王妃姐姐中间,破坏了殿下与王妃姐姐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誓言。可妾是真的痴心一片、情非得已呀!”
“情非得已?你们一家联合起来给本王设计的大戏,连陛下都被你们算计其中,你竟然说是情非得已!”元远低头看着她,对她自以为是的深情表白没有丝毫动容。
“是,殿下说的是。一切的错误都因妾而起,只因当年妾年幼无知,小小年纪就对殿下情根深种。待妾长大知道殿下与王妃姐姐的姻缘是自小就得了先皇赐婚时,妾早已深陷其中无法自拔了。
当日求陛下赐婚的确是妾求着母亲和姐姐成全做下的好事,可她们也是因为心疼妾才不得已而为之的。”元远神思微转,裴诗瑶的话,亦真亦假,此时听起来虽似有些合理,可若没有当初一念善意救起落水的她,不得已接了赐婚圣旨容她进了楚王府,哪里会有后来为谋妃位毒害若筠安排的刺杀和咒术……
“妾为了接近殿下,当初的确是算计了殿下。可入府后,殿下并没有怪罪妾横插进您与王妃姐姐中间,对妾温柔体贴,妾更知殿下生性纯良。
得遇良人是所有女子的心愿,妾对殿下除了爱慕更增了对夫君的敬仰,对殿下的爱与日俱增。怎知爱到尽头是胆怯,妾爱殿下越深就越是患得患失,才会贪恋与殿下一起的朝朝暮暮。”
眼见元远眼神渐深,裴诗瑶感觉殿下似对她的告白有些触动,眼波流转,言语更加柔弱、神态更加谦卑,表白更加深情。
“可妾自小养在深闺,比不得王妃姐姐天赋异禀、医术超群,能助殿下治军理家,可殿下出征妾忧心殿下安危,殿下在军营妾每日在王府里等候殿下,心里对殿下的期待不比王妃姐姐少啊!
可殿下的心都扑在王妃姐姐一人身上,一分都不愿分给妾……难道殿下以为妾的心不是肉做的?妾的身子不需要殿下的怜惜和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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