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献帝颓然的坐在内庭的躺椅之上,唉声叹气,目光空洞黯然,眼角隐隐有些泪痕。
皇后曹节听得内侍传报,赶忙过来宽慰。
见献帝如此形状,有些诧异,又听到大殿之上百官呼喊,不由心生疑虑。
近得前来,低声询问:“陛下,百官在外催请临朝,却又何故推辞?”
献帝颓然抬头,见识曹皇后,心中更是苦闷,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曹节看到蹊跷,又是往前一步催问。
献帝终是长叹一口气,说道:“汝兄曹丕,欲要联合百官逼我禅让于他,他,欲篡汉!”
“朕···唉···”
心中凄苦,居然只能对一妇人倾诉,而那妇人却是那仇人的亲妹。
献帝越发觉得苦恼。
曹节听后,也是气愤不已,说道:“我兄安敢行此大逆不道之事。”
夫妻二人正说间,却见一文一武两位朝臣直挺挺得绕过屏风直抵内堂,文官乃是王朗王司徒,而武官则是曹家心腹,曹仁曹子孝!
这二人见到皇帝皇后在此,既不问安,也不行礼,只是径直朝皇帝说道:“请陛下临朝。”
两人如此无礼,献帝在侧,沉默不语,曹节看在眼中,心中怒意又起!
来到两人面前,正视曹仁王朗二人,怒道:“你们这些乱贼,久食汉禄,多也是汉朝功臣子孙。如今却为求富贵,尽敢如此!我父亲功高盖世、威震天下,尚且不敢篡窃皇位,曹丕匹夫,大逆不道,尽敢妄言篡汉,行此无父无君之事,非是人也!”
可是一介无权无势的女子,在这历史的车轮里又能掀起多大的风浪,看着眼前无动于衷的二人,曹节心中越是愤怒却更显得自己的无力。
哪怕献帝,贵为皇帝,却依旧要任人摆布,面对逼宫禅让如此大逆不道的言语,也只能忍气吞声,更不论自己这个皇后了。
忽然之间,曹节想起被他父亲鸠杀的伏皇后、董妃等人,一阵后怕,若非自己不是姓曹,可能她今日的这番言论,便能让自己步了那些前任的后尘。
惊退一步,望向身后的皇帝,却是见他畏缩得低下了头,一言不发,就如同那晚,父亲的侍卫鸠杀董妃、弑杀伏皇后时的模样。
无能!
曹节愤愤的叹息,有对皇帝的无奈,也有对自己的,无能为力!
曹仁原本面对拦阻自己的曹节,也不好用强,毕竟也是自己主公的女儿,世子的妹妹,哪怕自己是宗亲,但她也毕竟是自家人,现如今也是皇后,若是用强,名声不好。
现在见曹节自己走了出去,曹仁便有些肆无忌惮起来,随同王朗来到献帝身前,傲慢的说道:“请陛下更衣临朝吧。”
献帝木然,抬头望了眼曹仁,好像用尽了力气,想说些话,但是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眼中只有无尽的屈辱,又好像有着无奈的妥协。
噌!
一声剑鸣,曹仁拔出佩剑,寒光凌冽,如同那彻骨的寒风,在献帝的心头刮了一道口子。
浑身不由的抖动,无力。
曹仁目视左右,示意内侍上前替皇帝更衣。
不久,献帝被几个太监搀扶着,颤颤巍巍的来到了朝堂之上,龙椅之下群臣皆无拜者。
等到献帝安坐,臣下有一人踱步而出,高呼:“陛下,可依臣等之言呼?”
方才还有些颓然的献帝,坐在龙椅之上,忽然好像长了些气力,用力说道:“昔日高祖,斩白蛇起义,乃至有汉,传位于朕,历时四百余年。卿等族人,哪个不食汉禄,现如今,安忍苦苦相逼?”
只见那人踱步上前,厉声劝谏:“陛下,若是不从众议,恐旦夕祸起萧墙,非是臣等不忠于陛下也,乃是真心为陛下思虑尔。”
献帝苦笑,问道:“谁敢杀朕?”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默然无语,谁都不敢真的哪个人敢弑杀皇帝。
奈何,那人又是咄咄逼人的说道:“天下之人,皆知陛下无人君之福,使得天下大乱,民不聊生。若不是魏王丞相在朝,安定天下,杀陛下者何止一人?”
说到兴起,那人甚至手指直指献帝,仿若市井争吵的小人。
“陛下,莫不是希望天下再起刀戈,兵临城下不成?不若知恩图报,禅位于魏王,可使天下太平,陛下也可以安度天年。”
献帝看着眼前这熟悉的面庞,往日那么慈祥的老者,为何变得如此疯癫的模样。
“华歆,灵帝之时,你便被推举为孝廉,昔日的忠义之臣,为何···为何···”
无力的反抗,苍白的语言,献帝只能手指着这群汉臣,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忽然,献帝好像是抱住了什么救命稻草,赶忙说道:“丞相领军在外,实非朕不愿···”
此时,王朗身旁的曹仁忽的窜起,将献帝推搡在地,居高临下的质问!
“不要说了,陛下,你退位不退位!”
众臣见有人带头,也纷纷附和。
“退不退位!”
“快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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