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桥枝一直看着剑身上的那个姑娘,她作为人群瞩目的焦点,已经点燃了此时的气氛,随着她高抬起手拍了拍,四周又涌出不少穿着裙装的女子。
她们面戴珠帘,长长的袖子随着她们的身体舞动,淡粉色的拖尾长裙,丝毫没有绊住她们的脚步,女子们甩起袖子,环绕在拿着长剑的女子身后,如同她们的旗帜,在此时吟颂胜利的高歌。
一直支撑在,那引人注目的焦点下的女子们,似是胳膊酸了,齐齐将手中的剑往上走,将那女子抛向高处后,如惊弓之鸟似的快速向四周散去。
众人看着这一幕,心脏不由的被那女子的安危提起,却见那被抛向高处的女子,似乎是轻笑了下。
她熟练的将手中团成球的丝绸,往上重重一抛,借着房梁柱,那手中的丝绸不知怎么的,就挂在了房梁上,随后依靠自己手中攥着的丝绸,缓缓下落在地。
就在她落地的一瞬间,四周爆发起激烈的鼓掌声,都在为她的勇气喝彩。
然后,当所有人都在为那位姑娘鼓掌之时,喧哗声下,陈风颂目光一直紧盯着,在边缘起舞的一名女子,还不经意的喃喃出声:“宋楠秋…”
看着那身形侧脸皆与记忆中女孩相像的模样,以及她不经意间,随意瞟过来的眼神。
霎时间,他的心乱了。
身体的骨骼染上酥麻的感觉,目光紧盯着那女子的身影,心脏似乎也随着她的脚步一样起起伏伏的跳动着。
这心跳如麻的感觉,是南桥枝不能给他的,这世间能给自己这样感觉之人,应是只有宋楠秋一个人。
他的呼吸开始紊乱,却被自己不动声色的调整,他以为自己这番模样无人瞧见,却不知自己身后。
莫序裴的眼神凌厉的落在自己背后,正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莫序裴在众人的喧嚣声中,淡定自若的饮着自己杯中的酒,目光看向下面,特意被安排当配角的霓裳,是最不惹人怀疑的。
“果然上钩了。”
霓裳并不是这场舞的主角,她也不需要多引人注目,与南桥枝相像的体型容貌,足以令陈风颂收了她。
眼见着不远处的陈风颂,失手带倒桌上的酒瓶,莫序裴嘴角勾起,在心中暗自嘲笑道:“赝品而已,陈风颂你的真心也不过如此。”
只是目光下移,场上翩翩起舞的霓裳,正随其余姑娘们舞动。
知道陈风颂也喜欢南桥枝,是半年前。
歌斐在宫中查出安宁公主离开,是因为见了他,那日他们在亭子里不知说了什么话,二人分开后不久,安宁公主便离开南召,去了景朝。
自己回到安都后,常常在戏曲茶楼间听到百姓们说,皇室里的双姝一个自幼张扬跋扈,作天作地的将自己的爱,让世人都知晓。
一个自幼饱读诗书心善内敛,身为皇室公主却最懂人间疾苦,自小受百姓爱戴。
莫序裴始终不明白,像淮阳郡主那样天仙似的人物,追在陈风颂身后十几年,坦诚布公的让所有人都知道,自己最爱的人陈风颂,他有什么烦恼的?
爱他的人他不爱,不爱他的人他追着爱。
陈风颂,真是可恨又可悲。
随着乐师手上的最后一个音节落下,一舞毕,场上响起了雷鸣般的鼓掌声,连一直坐在位置上的南桥枝,都拉着身旁的人站起身鼓掌。
在满场的鼓掌声中,一直成为人群焦点的姑娘,朝着南桥枝的方向鞠了一躬,与其她人一样领完赏后,跟随其她姑娘离开。
随着新一轮的表演开始,南桥枝抬起手,掩面打了个困乏的哈欠,随后语气软软的,冲着身旁的男人说道:“残绚,我乏了。”
残无悲看着她半眯不眯的眼睛,知道她这是犯困了,其实也是觉得无聊了。
“困了?”
“哎呀,那我备好了烟火与孔明灯,某人可就看不了咯~”
见男人提到自己喜欢的东西,南桥枝本来还昏昏欲睡的脑子,一下子就清醒过来,双眼亮晶晶的看着男人说道:“什么?那咱们去看吧,外头好像下雪了。”
残无悲伸手握住南桥枝温暖小手,温柔的看着她:“好,都依你!”
随着他们的离席,莫序裴也悄悄的从喧嚣的宴会起身,跟在他们身后走了出去。
殿外,漫天大雪遮住了今夜的星辰,只留漫天的烟火,与照亮夜空的孔明灯。
南桥枝随着残无悲手指的方向抬头,漫天“星光”落入她的眼里,终于驱散她眼里的戒备与冷意。
她抬脚小跑出走廊,迎着漫天大雪,仰头望着漫天大雪与天上的近千盏灯,脸上终于露出属于少女明媚的笑颜。
看着在雪中转圈,开怀大笑的南桥枝,残无悲心里无端涌起一阵悲凉,他承认自己本就是一个阴暗的人,得到半刻月光不够,还想要得到整个明月。
“南桥枝…我承认我是一个阴暗的人,但我爱你,也只想让你留在我身边。”
就在残无悲还在暗自神伤之时,雪中的女人终于想起他,于是大声喊道:“残绚!发什么愣呢?快来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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